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老钢铁工人的回忆。

大港的老工人回忆起当年的许多故事。

2016-07-05 12:00:00

大港作为达州的龙头企业,经过50多年的发展,已经从一个年产3万吨的小钢厂,发展成为拥有炼钢、轧钢、炼铁654.38+0万吨,炼焦654.38+0万吨,煤化工产品654.38+0万吨,新型复合管200万米的大型综合性企业。

岁月变迁,人生易老。对于大城老人来说,大港是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对于大港人来说,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尤其是参与大港建设初期的老人们,回忆起当年,记忆犹新,感慨万千。

肩扛背磨建钢厂

大港位于大城城西原王家浜,东临西部农村,西有原皮革厂、氮肥厂、区域丝绸厂,南有周河,北有火车站。相关资料显示,1958年6月26日,“四川省大仙县红旗钢铁厂”成立,同年8月3日破土动工。当时,来自京、安、武、成、渝、南充、大仙县* * *的3000多名设计、勘察、施工队伍,在住宿条件差、施工机械少的困难条件下,发扬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精神,在一座荒山上挖了一座山,建起了厂房。经过一年的努力,年产3万吨、2.5万吨钢材的主辅生产设施于5月1960基本建成,并轧出第一批钢材(钢锭由万鑫铁厂供应),5月中旬精炼出第一批钢材。但当时由于条件差,缺乏宏观规划,布局不合理,设备不配套,施工质量差,基本建设没有完成,工程未经验收就投入生产,导致生产不正常。3月1962,16被迫宣布停产,精简机构,下放人员,全厂只剩下70多人。

直到4月1965,大港复产,6月4日冶炼出第一批符合部颁标准的合格钢材。

生产车间和辅助车间

1971年5月,根据当时四川革命委员会和大仙土改委员会的指示,地区劳动局向大港下达了700个招工指标,在大竹、大仙、平昌、宣汉等地招收农村知青和复员退伍军人,充实生产线。主要生产车间为炼钢、轧钢、耐火材料车间,辅助车间为动力、机修、制氧、轧辊、维修车间、汽车队。炼钢车间分为冶炼班、脱模班、浇钢班、底板班、炉衬班、炉后加热班、行走电钳班。主要工作是把生铁变成铁水再用转炉炼成钢,在轧钢车间铸成钢锭用来轧钢。

轧钢有车间,包括第一次轧制、第二次轧制和第三次轧制。第一次轧制是将铸锭加热并轧制成钢坯和轧材,第二次轧制和第三次轧制是将钢坯轧制成钢。钢材产品有方钢、圆钢、螺纹钢、小扁钢、轻轨钢。车间设有加热、轧制、精整、驾驶、装辊、配件、操作和电气钳工等班级。

耐火材料车间是将耐火材料加工成砖,在炼钢车间的砖窑中烧制用于炼钢。有漏头砖、柱管砖、1号、2号、3号、4号流道砖、2号钢包砖、万能弧形衬砖、标准砖等近20种耐火砖。有三个阶段:粉碎、成型和烧制。总之,其他辅助车间的工作都是以服务炼钢轧钢为中心的。

大港产品畅销全国各地。

大港复产后,生产节奏加快。1985年6月,6吨纯氧顶吹转炉投产,各生产车间严格控制质量。因为钢材质量好,所以畅销全国。出口云南、贵州、湖北、广东、广西、山东、山西、陕西、河南、甘肃、上海、江苏、浙江、辽宁、黑龙江等省市。达州本地的建筑钢材基本都是大港钢。1970还为湘渝铁路建设提供了急需的桥梁支座铸钢件;1985,为电气化铁路建设提供部分钢材;还为四川仲胜水库提供了急需的定尺圆钢;1983陕西安康发生特大洪水,大港也迅速提供钢材支援灾区抗洪。

轧钢工人又累又辛苦。

曾经在炼钢车间工作的邵大爷说,他是3月1969下乡的,在原火炬公社(现槟榔乡)插队当知青。因为他在5月25日表现很好,1971,被调到大港。当他收到录取通知书时,他几乎欣喜若狂。那天晚上,他邀请了几个知青朋友一起吹口琴。

到了钢铁后,邓大爷被安排在州河附近耐火车间的一个仓库里和其他新工人一起休息。到了晚上,每人发了一个草席,席子在地上排好。经过一周的培训,他被分配到炼钢车间冶炼班当普工,月薪28元,体重40多斤。我看到同批进厂的工人,有的被分配到电钳班当学徒,有的开汽车,有的做车工或辅助车间。第一天上班穿上崭新的工作服,戴上工作帽,戴上手套,站在师傅身边,看着炼钢转炉里耀眼的火花,我真的很开心。我也时不时问他问题。很快,转炉掉渣的时候,热浪扑面而来,吓得我叔直往后退。“天啊,看着挺吓人的,尤其是看到师傅下到炉坑挂渣锅的时候。一不留神就会掉进1000多度高温的红渣锅里。师傅还说我前两天做示范,过几天我自己挂。”邵大爷说,看到这一幕,他后悔了。他知道冶炼厂又热又累又危险,不应该进大港,所以经常去工厂医务室留假条泡病假。后来班长看他又小又瘦,实在不能胜任工作。经车间领导同意,他被调到检验室画钢号。邓大爷说,这个工作虽然不是很危险,但是要用蘸了油漆的刷子在红元宝上写钢号,而且全身都在燃烧,一整天都在流汗。

“炼钢炉衬班的工人在转炉里工作,不仅热,而且焦油味特别浓,很难闻。”64岁的胡大爷形容自己下班时脸色黝黑,只能看到两个眼珠子在转。大港现在的总经理,曾经是内衬班的工人。炉后加热是一项繁重的体力劳动。它完全依靠人工将重达40-50斤的铁块送到进化铁炉中变成铁水,然后用钢包倒入转炉中吹炼成钢。每天下班累得腰酸背痛,填饱肚子就不想起来。“当我想到这一点时,当工人并不比当农民容易。不过工人有固定的量,当年能吃饱就不错了。”胡大爷情绪激动。

在轧钢车间工作了20多年的肖大爷说,炼钢车间冶炼班原吹炼工彭志坚因为转炉钢渣丢了命。不过轧钢工人的危险性也不小。钢滚棒全部手动操作,几十米长的红色钢筋像蛇一样穿梭。一不小心就会被钢筋磨穿缠绕。“我们车间有个八级老工人。当一根钢筋穿过他的腿时,老人经验丰富,站着不动,直到钢筋完全磨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爷爷说另一个叫臧厚华的知青就没这么幸运了。在调整轧机时,他被轧机套筒绞住,当场“辞退”。到现在,舅舅回忆起这件事,还是深感痛心。“那时候我们‘钢铁二哥’的工作真的太苦、太累、太危险了。现在大港全部自动化,大部分员工都坐在控制室里,干净、舒适、不危险。”

爱上一份不好的工作是很难的。

当时厂里的一些女工私下里称磨工为“二等公民”,耐火工人被封为烧砖“专家”。“二等公民”和“专家”因为辛苦而难找。家住大坝路口的高大爷说,从他24岁开始,父母就安排他见了5个女朋友,其中3个听说他是炼钢车间的就说再也不见了。一个在营业部工作的女朋友是他初中同学,两人相处的很好。但是接触了一年多,还是打不过鸳鸯。直到大伯27岁晚婚,父母才把他调到市里的另一个单位,第二年和一个老师组成了家庭。爷爷说:“那时候我脸上烤了好多红疙瘩。哪个‘二等公民’看得起我们?还好老婆没有嫌弃她。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会一辈子好好待她。”

在耐火车间烧砖的吴大爷说,母亲是农村的小学老师,父亲是镇医院的医生。他的家庭还不错。和我厂机修车间的一个女工接触两年多,他提出结婚的时候,他女朋友说,她父母希望他不要再当“专家”了,否则没得商量。从此,吴大爷发誓三年不谈恋爱,急得父母家人找了亲戚朋友,介绍了几个对象。爷爷不肯见面,气得父母和爷爷奶奶都说他是“倔牛”,29岁才娶了街道企业的女工。至今“倔牛”这个外号还经常被老婆取笑。爷爷说大港是重工业企业,女工少,眼界高。一般都是在外面结的婚,所以男同胞在这个工厂谈恋爱还是挺难的。“车工是紧的,钳工是松的,吊架是电工。”如果涉及这些工种,找女朋友会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