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师生往事

65438到0982,考上了家乡的地区师范。

作为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那些年很不容易,尤其是像我们这样一直在农村学校读书的学生。当时农村学校的师资和校舍条件普遍较差。我记得我们学校是小学和初中混合的学校,当时叫完全小学。学校建在当时公社政府旁边一个宽敞的大土坡上。那是一栋两层楼的建筑,有十多个教室。教室前面有一个土制的讲台,用来做升旗台和一个大土坝。当时条件有限。每个年级的每个教室里总有一把缺胳膊少腿的椅子和长凳。上课的时候,大家都尽量挤在好的桌椅里学习。如果挤不动,他们就捡石头和瓦片,放在桌椅腿下。教室的地板泥泞不堪。那时候农村基本都是泥泞,上学的路多是黄泥小路。在雨天。教室的窗户经常有几块碎玻璃,经常漏风,通风条件自然好。

?虽然条件不怎么样,但是因为没有好的选择,孩子有天生的适应能力,每天上学上学还是傻傻的。

那些年,师资来源和水平也参差不齐。除了一小部分公办教师毕业于正规师范学校和教师进修学校外,我们学校的一些民办教师和一小部分代课教师是长期的、临时的,并不是歧视和看不起民办教师和代课教师。当然,他们中的一些人也是非常称职和认真的老师,但他们中的一些人只是因为他们的关系而被挤进了教学团队。我们的学生很幸运。教我们的老师基本都是公办老师,只有部分科目是民办老师,但也都是有经验有实力的老教师,教了很多年,非常认真负责。

?那些年,城乡差别特别大。农村孩子希望尽快离开农村到城镇工作,成为国家公职人员。所以大部分同学选择了初中毕业直接考师范(也叫师范)。只要他们被录取,就相当于龙门内鲤鱼跃龙门。老百姓说:毕业后分配工作,直接从农村人变成国家公职人员。那是农村孩子用知识改变命运的一种方式,但也不容易。录取率不高,考试难度挺大,还得考两次。第一次初试一般在当地中心校进行,然后第二次考试过关后集中在县城进行。第二次考试成绩达到就马上发录取通知书,比现在高考难多了。那一年,我们全区七八所学校,包括区中心校,只有四个学生,我们学校只有我一个人。那一年,我们学校在全区趾高气扬,老师们终于相信他们也能培养出金凤凰。我的录取也为师弟师妹们树立了榜样,后来也有同学断断续续考上了。

?从农村学校踏进城市师范学校的大门,我很激动,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和好奇。看到一群和我一样的农村孩子背着花花绿绿的行李,怀揣着远大的理想,走进气势磅礴的师范学校的大门,就像刘奶奶走进大观园一样,东张西望,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几双眼睛,把从未见过的一切尽收眼底。我想,其实大部分人都和我有一样的感受,我也不用装作一副见过世面的不屑一顾的样子。

我很快适应了新的学校环境,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学习也逐渐步入正轨。师范学校课程还是比较紧张的,科目也比较多。除了学习与高中数学、物理、化学、政治内容相近的课程外,还有音乐、美容、舞蹈、语音等艺术课程,主要培养学生的艺术素养,拓宽学生的艺术视野。在这些课程中,我非常喜欢文艺类课程,其中音乐、美术、语音是我的最爱。

?当年教我们音乐的老师姓贾,是个老头,长得像外国人。他高大魁梧,微胖。他有一头黑色卷发。当时他应该只有四十多岁,但因为独特的外表和严肃的表情,感觉他像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他长得很像外国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中的瓦尔特,所以同学们偷偷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瓦尔特”,并且经常在背后用这个外号来指代他。其实同学们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在那个年代,给人起外号总是一种不好的行为,感觉是对当事人的嘲讽和不尊重,所以老师对这个外号非常反感,有时候在校园里偶尔会听到有人用这个外号谈论他。

他固执直言,爱恨分明,从不奉承权贵,对不良的仪态和做法敢于直言不讳。他感觉很严肃,不苟言笑,但是上课很认真,没有一句废话。他基本都是干货。他偶尔会说几句幽默的话来缓和气氛。他擅长声乐演唱,嗓音独特。他是典型的男中音,嗓音圆润有磁性,气息饱满。听他唱歌是一种美的享受。他经常在课堂上做歌唱示范,我们总是被他美妙的歌声所打动。我完全沉浸在美妙的歌声中,往往他唱完我们还沉浸在其中。大家都忍不住鼓掌,请他再做一遍。我记得他经常在歌剧《费加罗的婚礼》中唱一首费加罗的经典咏叹调:现在,不要做情人。现在,你也不年轻了,男人就应该去当兵,不要一天一天的谈恋爱...而他那首带有典型俄罗斯音乐风格的《如歌的行板》的优美旋律至今还在我耳边回响。

?刚进师范的时候基本都是一群乐手,更别说读谱了。我们甚至认不出这七个基本音,也找不到对应的数字。我们常常很傲慢,许多学生甚至不会唱一首简单而完整的歌。我们的音乐课基本上要从一个音到另一个音开始,逐步渗透乐理基础知识。现在想想,老师真的不容易。

?进学校上了几节课,基本能结巴唱一些简单的音乐乐句。有一次上课,我们临时小测验,老师叫我们唱音乐课本第一册的一首歌叫《老牛又肥又大》。是这样唱的:索米索多,拉索罗多,拉米索罗索,米索罗多,米索罗,米索罗,米索罗,米索罗,米索罗。老师上节课安排大家预习这首歌,为了检查预习情况。考试的形式是一个个唱歌,老师当场打分。由于师生不熟,老师也不知道大家的名字,就拿着花名册随机点名,站起来唱,唱完当场打分。当时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大家都不敢出来,赶紧埋头看谱,心里默默哼着旋律,手在空中挥舞着配合节拍。教室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不敢先叫自己的名字。我在课后仔细预习了这首歌,但心里还是挺有把握的,所以并不害怕,甚至心里隐隐约约希望早点画出来。第一个被叫到的同学开始颤抖着站起来,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颤着脚唱。结果除了第一句,我几乎没听到。不知道黄去了哪个国家,然后各种唱法。我设法唱对了。有节奏,但我找不到音高。有的同学真的跑调了,大家都想笑却不敢笑,于是屏住呼吸。这时有同学忍不住笑了,立刻引起全班哄堂大笑。被笑的同学满脸通红,不好意思无奈地笑,但笑声往往戛然而止,马上回到紧张的沉默状态,因为还没考完,大家都紧张。班上一半以上的学生唱完了,成绩很不理想。没有一个是对的。老师很生气,一边考试一边诅咒那些穷不努力的学生。因为是随机点名,所以一直没叫到我,全班差不多唱完了。估计他发现了我渴望的眼神。他看着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可以唱出来。”其实这首歌的配乐并不难,只要切分音和点音符准确,就不会有大问题。而且每次前面的同学唱歌,我都得到了复习和批改,所以我很有信心,一气呵成的完成了考试。我的唱功得到了老师的高度认可。他高兴极了,马上给了我100分的最高分,让我一字一句地教大家唱,直到教会。我记得歌词是这样的:“老黄牛又肥又大。土改后,他来到我家,开始呱呱叫。嘿,我们都喜欢它。”所以这首歌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也是我第一次学会独立读谱。这节课下来,老师记住了我的名字,以后的音乐课也经常让我回答问题,做演示。如果我不懂,我经常向他请教。他经常耐心的给我讲解,时不时的给我额外的课指导。我没有辜负老师的培养。经过三年的学习,我的音乐成绩在年级里一直名列前茅,所以我还在班里担任过音乐系代表,学生会文艺委员,等等。在老师的培养和指导下,我越来越喜欢音乐,也越来越自信。后来老师教我们写歌,鼓励我们大胆创作。期间写了一些歌,供老师指导。其中一篇被老师修改推荐发表在一个地区音乐刊物上。我高兴极了,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在我毕业工作后的几年里,我一直和老师们保持着联系。在老师的鼓励和帮助下,我仍然坚持作曲,作品在省级和地区音乐刊物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