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江下车转货车随笔

1969 65438+10月22日,我跟随学校下乡知青的大队伍,登上了去夹江的知青列车。经过一段颠簸的旅程,我终于到达夹江火车站。我和学校老师带领的工宣队传达了学校领导的命令,要求我们立即把行李从火车上卸下来,转移到前来迎接我们的卡车上。

学生们立即按照这个指示,开始忙碌起来,互相帮助移动所有冻结的行李。站台上,学生们挤在车门下,和其他车厢的学生握手。就连那些自称没心没肺的调皮男生也开始流下告别的眼泪。依依不舍地互道再见。无法握住彼此的手,久久不愿分开。

大概也是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吧。就在这时,天空突然由晴天变成了阴天,然后开始下起了零零星星的毛毛雨。这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悄悄打湿了我们的棉衣。冷风不停地吹进我们的衣领和袖口,直往我们的身体里钻,冷风不停地吹。

700多名知青离开闷热的坦克车,拿着行李,在夹江火车站外的简易公路旁互相搀扶。他们分别登上卡车,准备前往他们的公社。载满下乡知识青年的大卡车汇成了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夹江火车站出发,在通往洪雅丘陵区的碎石路上,一阵阵巨大的轰鸣声此起彼伏。一团团蓝黑色的烟雾不情愿地在山谷中盘旋,慢慢升到空中。满载知青的卡车发出哀怨的轰鸣,艰难地爬上一个又一个陡坡。

看着学生们一路挥手离去的卡车背影,小学毕业的时候,我的班主任带着激情,奋力挥动手中的粉笔,在黑板上一口气写下了这首给全班同学的告别诗,突然我一字不漏地记住了...

来吧,同学们,

站起来,抬起头,

我们向我们的祖国发誓,

我们的青春,我们的生活,

献给你,亲爱的祖国。

再见,同学们,

在不久的将来,

劳动之花正在盛开,

我们在花丛中握手,再见,

再见,亲爱的校园,

还有那些难忘的同学和老师。

随着途中岔路口越来越多,前面队伍的一些车开始转弯,“再见同学”的喊声此起彼伏。载满知青的汽车不时从我们卡车后面拐到其他岔路口。我们走得越远,车队里的卡车就越少。继续...

我站在卡车里,一直向前看。我看着我们前面的车队。卡车越来越少。突然我喊道:“现在,只有我们的车还在前进!”"

学生们把愤怒的目光投向工宣队领导的老师和干部。有人大声问:“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这一刻,工宣队带领的老师和干部们,面对这一刻学生们的提问,低着头沉默不语。他们能说什么?我们都很清楚:他们也很无奈,这是安排他们送我们下乡的。我们没有理由谴责他们。责备他们没有用。

更何况他们都像我们的父母。很多老师和宣传队员也有要下乡的孩子,他们的处境和我们家长一样艰难。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磨盘下的小米,谁也轻不了多少。况且他们还是我们的老师,我们也不能怪那些老师。对老师发泄没有任何作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们的卡车,现在前进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洪雅县的巴罗公社。从夹江一直到进公路两边的荒地,工宣队给我们灌输的关于洪雅的美好幻想,已经彻底破灭了。此刻,知青们都在卡车里垂着头,他们激昂的歌声没有了,卡车里只有长久的沉默。这一切都给教师和工宣队师傅们增添了无形的巨大心理压力。

在我们乘坐的卡车前面,两束浑浊的光柱,呈锥形扩散开来,无力地向前射出,穿过前方的尘土,照在前方简易公路凹凸不平的路面上,车轮继续快速向前奔跑。伴随着这恼人的巨大轰鸣声,沿着寂静的盘山公路,我颠簸着绕过了一个又一个弯弯曲曲的弯道,艰难地在前方的道路上潜上了一个又一个陡坡,身后的卡车卷起的尘土,弥漫了山谷,漫无目的地漫天飞舞...

离开大都市,从夹江到洪雅县城,一路上,我们只看到光秃秃的荒山野岭,别说树,连草都没有。天空灰蒙蒙的,旷野茫茫,西风卷过宋卡,处处荒凉。我只能看到与地平线相连的远山,但也依稀能看到有几头黑褐色的老牛悠闲地站在荒山上,慢慢地摇着长长的脖子和尾巴,低着头,慢慢地丈量着,咀嚼着路边荒坡上枯黄焦黄的野草。

暮色中,不时有一些背着柴火的淳朴农民站在道路两旁,好奇地看着我们,挥舞着长满老茧的手,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看着我们的卡车缓缓驶过。这时,天空已经从灰蒙蒙的黄昏变成了夜晚。苍白的月光下,山谷里腊月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吹在身上。

前方暮色苍茫,卡车又拐了个弯。在这里的群山之间,拐角两边的峡谷突然变宽了。公路左侧陡坡下的青衣江在这里突然转了两个90度的急转弯,流速慢了下来,江面变得平和了许多。咆哮的江涛海浪的撞击声在这里要小得多。

源源不断的青衣河水冲刷着沿岸的河床,把上游的河沙泥沙带到这里,留在河湾处。经过多年的沉积,这里形成了平缓的河谷。

我们站在高枫山顶的卡车车厢里,从远处往下看。在巍峨的群山和激流涌动的青弋江中,镶嵌着这座神奇的平坝。这个平坝面积不是很大,但毕竟也是个平坝。足以让人留下无限遐想。

公路右侧是连绵起伏的崎岖山脉,左侧是陡峭的斜坡山脊。蜿蜒汹涌的青衣河水,永不停息地拍打着沿岸陡峭的石壁和浅滩,在大峡谷中兴风作浪,回荡不止。

我们乘坐的卡车沿着青衣江右侧的盘山公路,轰鸣着马达绕过一个又一个弯道,继续前行。这时,斜岸上出现了一大片模糊的影子,看上去像是集镇。这时,带队的老师和工业宣传队的干部终于开口了:“我们的目的地到了,前面的大坝就是洪雅县巴罗公社。”几个同学发出了感叹般的回答:“终于来了。最后就是关门了。”

四川农村很多地区有一种习惯性的口语,把相对平坦的地区称为平坝或坝子,乐巴、乐巴。毕竟有了“坝”字,应该算是这个字意义上的一块平地了。

夜晚远远望过去,青衣江两岸是连绵的巍峨群山,连绵群山环绕的平坝就像一个巨大的脚盆。

崎岖的丘陵地貌点缀在这个平坦的大坝上。对岸山上两条银白色的瀑布飞泻而下,在半山腰打着旋,咆哮着顺着各种灌溉渠的支流和溪流,浇灌着整个坝区的每一片冬季水田,最后奔向青衣江,它紧紧环绕着这个大坝的边缘,在公路的左侧下方,沿着脚下简易公路下方的悬崖和浅滩。

站在高枫山顶蜿蜒的山路上,可以看到巴罗公社的大致地貌,眼前壮观的景色给卡车上的知青带来了新的希望。从观察到的巴罗公社的总体地形来看,还不错。至于大家能不能分到坝区,就看个人运气了。我们认为差别几乎很远。不会有太大区别。卡车车厢里的紧张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可能去巴罗公社,

在卡车上,我们曾经问过工宣队和带队的老师,你们去过巴罗公社吗?他们的回答令人失望,主要精力放在洪雅一个条件不错的区域。对于二区和三区,因为时间原因我没去过。刚听县革委负责人说还可以。条件还不错。我刚才说公社的名字叫巴罗,不知道有没有勒巴。我们记得学校发的通知上写着乐吧。那么问题来了。最后的答案,其中一个,肯定是错的。哪个是错的。

我们是去巴罗还是去勒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