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好的二姐散文
二姐毕业后,我每天早上都要一个人去上学。路,还是那条泥泞的小路,一点都没变,但我觉得好孤独,脚下的路似乎没有尽头,又那么遥远。尤其是下雨天,我又瘦又弱,走在又湿又滑的小路上。夹杂着雨滴的晨风在我头上噼啪作响,泥水淹没了小路,涌进了解放胶鞋。我湿漉漉的脚又冷又冰。我打滚爬着去上学,胶鞋上沾满了泥,咧嘴笑得像个丑陋的怪物。这时候我想到了二姐,她白皙的手,温暖的背,还有她背着自己去学校的那些温暖美好的照片。
几年后,二姐结婚了。在那个缺吃少喝的年代,村民们怕穷,很多父母都觉得女儿可怜,梦想着自己的小女儿能找到小康人家,吃上香喷喷的饭。姑娘们跟着媒人去看她丈夫的房子和田地。亲戚说带二姐去看看婆家。二姐害羞的低下头,揉着衣角说:“房子和土地我都不要。我暗恋对方。就算他是乞丐,我也心甘情愿跟着他乞讨。”别人都说二姐傻,其实她一点都不在乎。在她心中,爱情是纯洁高尚的,她期待着甜蜜幸福的爱情。二姐和姐夫见过几次面,爱上了他。姐夫也是我们村的。他家土地不多,住在低矮的老房子里。他的父母老了。但是我姐夫长得帅,写得一手好字。他每天骑自行车去县城指导学生画画。我姐夫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脸很红,不好意思说话。他吃饭的时候只管饭,没夹半筷子。父亲看着他的姐夫,什么也没说。他欣然同意了他们的婚姻。那年冬天,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二姐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找到了生命的归宿。
姐夫在外挣钱养家,二姐在家忙,养鸡,喂猪,种庄稼,收粮食。几岁的时候,我跟着二姐在地里种玉米。她家的地,在村后半山腰,很零散,牲畜不用力,只能用手挖。二姐握紧铁锹,弯腰动作敏捷,一脸满意地把玉米窝挖了出来。泥粘在铲刀上,二姐在田埂上拍了几下,铲刀发出“当当”的声音,清脆悦耳,像一首优美的歌,在山间久久回荡。二姐抓起饱满金黄的种子,扔到玉米窝里。种子不偏不倚地落在松软的土壤里。我姐累了,就坐在田埂上抖鞋里的泥叫我休息。她歪着脖子,往嘴里倒了点水润润嗓子,然后挖了起来。我不是很懂事,也不明白二姐为什么要在这贫瘠的土地上这么努力。二姐停下来,深情地看着脚下的土地,激动地说:“这土地薄,却养活了我们一家。只要不贪不懒,种地就饿不着,地也不会欠庄稼人。”
姐夫喜欢读书。他的书柜里藏着几十本图画书。我偶尔会去看书。
我喜欢去二姐家看书。每次去二姐家看书,我妈都反复跟我说:“你二姐家田地小,人口多。天黑了回来吃饭,别在她家吃。”我一边回答妈妈,一边蹦蹦跳跳地去了二姐家。二姐家的那些绘本,把我带到了一个奇妙的世界。我仿佛听到了战马的怒吼,听到了兵卒的呐喊,听到了英雄眼角的泪水。二姐别出心裁。她煮了一壶水,穿上围裙,开始和面。她用面团做了一些栩栩如生的动物,放在热油锅里炸,用筷子夹在方形的盘子里,端给我。看着那些小巧精致的面食,热气中飘荡着犹太人的气息。我抿了一口口水,舔了舔舌头,笑着说:“二姐,你真能干。你姐夫教你的?”二姐摇摇头说:“没有,我自己学的。那些鸟很可爱。我每天都在树下看它们。快吃!”吃一口意大利面,又香又脆,细细咀嚼,满嘴都是香味。我清洗了手上的油渍,埋下头继续看书,直到太阳落山在村前的山上。我偷偷溜出二姐家,住在家里。妈妈做好了饭,我正准备用碗挑,二姐满脸汗水跑了进来。妈妈请她吃饭,她急着说:“我哥喜欢吃豆腐。我给他做了一些,但是吃饭的时候没有人。我在房子周围找了一圈,没找到,就回家了。”母亲叹了口气,说:“老二,你田少,张几张嘴就能吃。我请你哥哥回来吃饭。”二姐笑着拉着我的小手说:“妈,你说什么呢?我哥是外人吗?他一个小人能吃多少升多少桶?”妈妈也说不出什么,我就跟着二姐去她家吃豆腐。
每年春节,二姐都会回家和父母一起过年。她买了一些水果和蛋糕,还为父亲买了白酒。我二姐也会给我一些压岁钱。她怕我爸知道,给钱的时候把我叫到菜园的墙根下。爸爸得知此事后,说起妹妹:“老二,你条件不太好。你哥有钱花,没必要给他压岁钱。”二姐笑了,低下头,动情地说:“爸爸,过年了,给点压岁钱,让哥哥高兴高兴。我们的条件不是很好。付出一分,就会得到一分,这或多或少是一份礼物。你不让我哥收我就心疼!”爸爸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收下了二姐给的压岁钱。我拿着那些散发着二姐体温的压岁钱跑出了家门。这钱是她卖菜还回来的!我蹲在角落里,把压岁钱一张一张地展平,和姐姐的新年祝福一起放在内衣口袋里。我从来没想过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