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是什么意思?包括哪些科目?

中国古代的“国学”指的是“科举学”,即国学,与现代概念完全不同。秦汉以前,学术被归类为“教”或“家”,而不是“学”。西汉末年,刘欣写《七观》时,首次将文学训诂学称为“小学”,故名“学”。此后又有经学,玄学,理学,等等。现代意义上的“国学”起源于日本。19年底,在西学东渐和欧化的刺激下,日本思想从世界文化格局中重新认识自己的文化,出现了提倡“国粹”和“国学”的言论。对于中国文化,日本学术界也有不无贬义的“支那学”。这自然感染了处于类似情况的中国学者。1902年秋,流亡海外的梁启超与黄遵宪等人商议,在日本创办了《中国杂志》。黄首先倡导“国学史”。由于黄的意见,梁启超放弃了创办《中国日报》的想法。

这时候提倡“国学”的,还是国粹派。1904年,登势在上海《政艺通报》第三期发表《论保存国学》,论述保存“国学”的重要性。1年间及次年2月,登势、黄杰等人在沪成立国学保存会,并以“研究国学,保存国粹”为宗旨,出版《政治文艺公报》和《国学杂志》。大多数参加者是中国同盟会成员或倾向革命的知识分子。“国学”和“国粹”这两个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两者都是20世纪初流行的,都包含着热爱中国的知识分子的文化反思意义。他们视文化传统为“国”,其中蕴含着深厚的爱国情结。当然,两者的内涵并非没有差异。“国粹”以“国学”为基础,范围更广。一般来说,“国粹”的重点是“国粹”,并非没有保守色彩,以国粹派为代表;“国学”的本质是“学”,没有明确的思想倾向。评论者包括国粹派及其以外的众多学者。

关于“国学”的定义,1906年,登势在《国粹学报》上写道:“中国的学者呢?一国之学皆是也。有土地的人生在上面,因为有国家,有国家的人有自己的学问。学之者,学一国之学,以为国之用,而治一国。”(登势国学讲演录《国粹学报》第19期)他强调国学的实用性,把国学看成是“一国之学”,概念更广。其实“汉学”一词泛指中国的传统学术,只是外延随着语境的变化而变化。他们时而突出诸子百家之学,时而重视经学,但从不以儒学或经学取代国学,而是以经学、史学、儒学、藏书为基本内容。国粹派重镇刘更重视儒学,并未以儒学取代国学。他的《论国学的发展》并没有给“国学”下定义,而是侧重于儒家思想的演变,其中也涉及到子学。这与登势“孔子之学巩固国学,其他学者亦学国学”的主张基本一致(登势《古学复兴论》,《辛亥革命前十年时代文选》第二卷第59页,三联书店,1963)。最有影响力的国学大师章太炎也不例外。

国学保存会成立时,章太炎在上海西监狱,没有参加。但他是国学保存会和国粹派的思想领袖。因此,他的“国学”概念颇具代表性。他一生多次讲“国学”,但有三次讲得系统而重要:

1906年,章太炎出狱东游,鼓吹反清革命,注重学习国学,弘扬国粹。当年9月,留日青年办了一个国学研讨会,张被公认为“国学大师”,被请去教授国学。他们宣布了讲座的内容:“一、中国语言文字的起源;第一,法律法规体系的主旨;第一,古代人的事迹可以是法国的。“此外,“王先生精通佛学,即佛学将改变世界,这也是要点”(《国学研讨会发起人国学研讨会序》《辛亥革命前十年时代文选》第二卷第501-502页)。可见,张的“国学”主要是语言、法规和历史(章太炎认为“国粹”可分为三项:一是语言,二是法规,三是人的事迹)。参见1906年7月在东京留学生欢迎会上的讲话,《章太炎文选》第276页。可见,此时张的“国学”与“国粹”概念基本一致。他把经学、史学、哲人、藏书纳入“国学”,特别强调阐述治学之道。1922年4月至6月,章太炎在上海讲授《关于国学》、《国学流派》10次。每次讲座都有数百至数十人参加,并在报纸上广泛宣传,形成了张讲座的第二个高潮。讲座内容由曹聚仁记录下来,编成《国学概论》,涉及经典、历史、哲学家、文集,但主要以经典和哲学家为主。本书的“引言”部分阐明了作者对“国学”的看法。本书第二部分讲“国学流派”,其中“经学流派”以中国古代经典为主,“哲学流派”以先秦诸子及后世儒学为主,“文学流派”描述历代文学成就(章太炎《国学概论》,曹聚仁主编,唐之钧指导,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1997)。65438年至0934年,章太炎在苏州创办了最丰富、最系统的张国学研究会,反映了他晚年的学术总结。讲义由很多人整理出版。本次讲座约1.6万字,比之前的《论国故平衡》和《国学概论》都多。全稿分为五个部分:小学简介、经学简介、历史简介、哲人简介、文学简介。在重视传统学术方法(如文字学)的同时,他仍然把传统的经典、历史、哲学家和文集作为“国学”的中心内容,这反映了晚清“国学”观念的主流。

五四运动后,“整理国故”风靡一时。“国故学”一词已经流行起来,很可能取代“国学”。五四知识分子的思想观念与国粹派大相径庭。《民族遗产研究论文集》的作者许说:“‘民族遗产研究’这个词是最近比较清醒的人发明的。有的叫‘国学’,有的叫‘旧学’,有的叫‘国粹学’。”(民族遗产研究讨论集新序第3页,民族遗产研究讨论集,1,群学会,1927版)

什么是“民族遗产”?吴认为,“国故”应与“国故”相区别,国故是物质,“国故”是科学。“通过分析和综合比较各种方法来整理中国对民族遗产的认识,称之为民族遗产学”(《吴民族遗产价值再评估·民族遗产讨论集》,第1集,第41页)。他们所谓的“国故”是指整个传统学术本身,包括经典、历史、哲人、文集。“国故研究”是对国故的客观研究和阐述。因此,曹聚仁承认,“习惯于‘国故’的人,和过去所谓‘中学’、‘国学’的人,同为其内在外延”(《曹聚仁国故学的意义和价值》,《国故学讨论集》,1,第60-65页)。事实上,传统学术本身也包括对历代前辈的“研究”。“国故研究”这个词突出了“研究”和“整理”,而只是强调对传统糟粕的扬弃。“汉学”继承考据、训诂、校勘等传统方法,借鉴西学,注重实证研究。“民族遗产”也是如此。总之,“民族遗产学”和“国学”在基本内容和研究方法上没有大的区别。主要区别在于思想观念,即以什么态度对待和研究传统学术。总的来说,五四知识分子比晚清一代更注重清理传统学术的糟粕。少数人以“国故学”为标志,主要是为了显示与旧学者的思想差异。

其实名词并不能标志思想的不同。“国故”一词是五四时期“旧派”和“新派”中国学者使用的。1919年初,新旧文化激烈交锋的时候,比较保守的北大学者创办了《国故》月刊,以“使中国学术繁荣”。在这种背景下,毛子水、傅斯年在《新潮》杂志上撰文,针对“攀附残疾人”、“模仿国故”的倾向,提出了“整理国故”的科学态度和方法。这个观点得到了胡适等人的支持。所谓“校勘”,不仅限于考证、训诂,还包括判断价值、探究因果。他们既以现代观念挖掘和发展古学,又强调清理“民族渣滓”,推翻“偶像”。顾颉刚在《古史辨》第四卷序言中指出:“我们的古史中隐藏着许多偶像。”皇帝是种族的偶像,君主是政治的偶像,道家是伦理的偶像,儒家经典是学问的偶像。研究古代史,就是要破除这些偶像,“使其回归历史地位”(顾颉刚序,罗根泽《古代史辨析》第4卷,第13页。浦社1930版,上海书店《民国丛书》第4册影印)。“整理国故”被打上了新文化的烙印。

当“国故学”开始流行的时候,“国学”这个词并没有消失。“整理国故”的倡导者和研究者往往两者并用,互相替换。胡适说:“在我们眼里,‘汉学’只是‘国故’和简称。中国过去所有的文化史都是我们的‘民族遗产’;研究这一切过去的历史文化的学问,就是‘国学’,在省里叫‘国学’。”(胡适《关于出版汉学季刊的宣言》,张若英《中国新文学运动史料》,第195页,光明出版社,第1934版)随着五四新文化浪潮的衰落,“汉学”一词在30年代被普遍认识和使用,而“汉学”则销声匿迹。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国学”这个词还没有权威的定义,但“国学”这个词本身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随着“整理国故”的势头,国学研究机构和出版物如雨后春笋般涌现。随着中西学术的进一步融合,一些大学的国学系或国学研究所涉及艺术、考古等,但一般将国学解释为“中国的传统学问”,其主要内容仍是经典、历史、学者、藏书。在清华国学研究院,吴宓认为“所谓国学者,是指中国的整个学术文化。”梁启超、王国维等人的论文。,指导学生,不涉及经典、历史、哲学、收藏的范围。有人指出:“虽然‘国学’的书叫‘浩如烟海’...直到今天,经、史、诗、集四分制仍被广泛使用。这种分类,在现代编目员看来,自然是没有意义的。但一般研究‘国学’的人,仍然认为没有必要打破它,因为它有历史意义和价值。”(谭正碧《国学概论》第9页,光明出版社,1934)

民国时期出版了大量不以“国学”命名的书籍,具体分类可能有所不同,但基本没有离开经、史、子、纪四大学术中心。才真旺姆主编的《国学概论》分为经学、哲学(包括儒释道)、史学、文学和其他学术五个部分(才真旺姆主编的《国学概论》,19页,大华书店,1934版)。很多通俗的国学书籍也不例外。《国学概论》,蒋梅生著,共分12章。它的书名是:经学、学者研究、秦反经学、汉代经学、汉末新论、魏晋玄学、南北朝经学、宋明理学、清代考据学、通史、一般文学与近代学术思想(蒋梅)张振勇《国学常识问答》(商务印书馆,1935版)分为九个部分:文字学、经学、文字学、史学(附地理)、理学李冷中《国学常识提要》“分四部,时有其人,亦可依序求之”(李冷中《国学常识提要》,1页,北京书店1934印);上海大东书店出版的《国学常识》系列有小学、经学、史学、文学、词学、音韵学、理学、子学、诗学、口语等部门10种。

20世纪20年代以后,北京、上海等地以“汉学”为名出版了十几种期刊。如北京大学的《国故》、《汉学季刊》、《汉学月刊》、《汉学周刊》;北京书学社国学月刊;清华学校研究所的中国研究:北平中国大学国学系列等。在上海,有国学长明社出版的《国学杂志》。中国学研究会收藏《中国学之林》;大东书店出版的《汉学月刊》等。20世纪20年代初,在北京和上海以外的地方,以宋为会长的四川国学会出版了《汉学月刊》。南京东南大学、南京师范大学汉学研究会出版了汉学丛书。厦门大学有国学专刊;到了1930年代,江苏的苏州、无锡等中小城市也有了国学机构和刊物。

这些刊物有不同的思想倾向,但在对经典、历史、儒学、藏书的学术侧重上并无大的区别。上海大东书店出版的《汉学月刊》,英文叫《汉学家月刊》,一般是整理“中国研究”或“汉学”的意思。但本刊发表的作品仍在四本书的范围内。《北京大学汉学季刊》虽然刊登了与汉学相关的东方语言和印度宗教哲学的内容,但其重点仍是“四书”。福建的国学专刊和成都的国学月刊也差不多。南出版的“国学丛书”第二期,先后出版了小学、经学、哲人、历史、文学等专刊。另一方面,20世纪30年代以后,“国学”的概念也出现了“泛化”,一些研究机构或刊物甚至将西学纳入“国学”范畴。这已经背离了“中国传统学术”的本质,最终使“国学”分解为现代学术范畴。除了学术转型发展的因素,“泛化”的观念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国学”的解体或消亡。但继续存在的无锡国学派和张国学研讨会,仍以四个部分为主。

综上所述,尽管人们有不同的理解,但20世纪初“国学”的本质和基本内涵并没有根本改变。不是漫谈,而是指中国的传统学术,主要研究内容是源远流长的经典、历史、学者、文集。无论是传统的考证和解释方法,还是采用西方的思想和方法,都与“国学”没有冲突。但是,如果我们完全背离了它的本质和重心,就必然导致“国学”的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