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经典散文《三面走》赏析
三千里之外的陕北,云落云升,月缺圆缺。旅程是艰难的。过了金锁关,山越小,羊就越多,风头一天比一天狠,乡愁一天比一天涌上心头。黄昏时分,一个人走在山沟梁上,自东向西的风吹得像锯子,大白天,一个人躺在小铺床上听柴飞外蟋蟀的鸣叫,只好翻边塞诗,以为知己是最深最深的体验。但我继续向北走。三边,这是一个多么迷人而神秘的地方。我知道,越好的地方,越难去,去的人越少,越值得去。
过了延安,车进入榆林地区。没两天就钻到沟底了,很尴尬。只是看到黄天淡然,黄山发呆。这辆车就像一只小爬虫,似乎永远也钻不出这种黄色。第三天,偶尔看到山顶上的树木,或绿或黄或红,衬得天空高高的,像太阳突然从天而降,像战场上突然打出的信号弹,猜测三边应该是到了异地,但车走了很久也不肯停下来。白杨树越来越多。陕南的杨树生长在河边,而这里的杨树却高高在上,令人叹为观止。九月的叶子都是黄的,黄的不纯,红的黄绿,黄的绿,自然的颜色,自然的浓荫,又奇怪了。而且山的范围明显加大了,但是沟特别深,三两步宽,一直往下走二十尺三十尺。最下面是手指宽的水条,亮亮的。偶尔路边还有人。一家一院,一簇三户。前墙薄,山墙薄,顶微斜,非砖非瓦。上面贴着泥巴,放大的火柴盒栩栩如生。路边的土墙是用铲子挖出来的,表面被凿成鱼鳞状。人字纹全黑,长满青苔,延续千年。每个村庄都有餐馆。除了羊肉,我们还经常看到有人拿着一个煮熟的羊头,嘴上抹油,脸上抹油。老人穿着羊皮大衣,摇摇晃晃地,背着一副羊肠子,下到河边,沿着水沟洗。三、四英尺长的发射装置像一根绳索一样系在他的胳膊上。五六只肥狗百无聊赖的围着车,汪汪叫个不停,四山空无一人。
三方还没到吗?山顶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矮,最后像瘫痪一样慢慢变平。山上几天几夜的压抑,几乎让人缩水了很多。他们一出山,车就在路上跳得飞快,人也乐得跳上车,但很快风就大了,他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什么地方?那么开阔,天空看不到边和边,全是黄沙;这里,那里,无数的小空心包,可以说是华铺的一个大毯子。这不是真的。好像一踩包,包就下去了,空心就起来了。几乎没有草,也没有树。天空和大地是同一个颜色,两条胶带平行向前延伸,被汽车的行驶分开。路很软,但风一过,就扬起一片尘土,远远看去像一根长长的导火索。只是风沙打了个旋,打在了车上。关窗后,还是听到沙子打在玻璃上叮当作响。
到了定边,天已经黑了,出城三里,进入了绿色的世界。如果不是赶驴人提醒,谁会想到这里不是树林,而是县城?于是我了解到,在这三面上,如果有一簇树,就会有一个家庭,一棵树,一个村庄,一片森林,应该是一个城镇或县城:天与地平行,树与人一样长。这是三面的特点。林中的路已经铺好,无风无沙,落叶满地,堆在路边的沙窝里扫柴火。两边渐渐有了房子,虽然也是火柴盒的形状,但毕竟干净可爱,门窗对着屋顶,比较精致。格子涂成蓝色,贴纸有黄红绿白,还有窗花,鸟兽,花鸟虫鱼,各种方式。窗户是房子的眼睛。当你透过它看的时候,你可以清楚的看到主人的家居风景和心情。街道宽得惊人,每个院子都可以当体育场,这让擅长拥挤的大城市的人想象,如果一个盲人来到这里,他不需要球探棍,也不会撞墙。从街道望向每一条巷道,蓝色的瓷砖都是一样的颜色。仔细一看,发现整个县城的每一块地面都铺着青砖。是这些有根的树,这些有重量的砖,在沙原上守卫着这个县城?路灯亮着,走来走去的人特别多。这几天很少见到人。所以大家都在。几乎所有男人都戴卫生帽,脸是黑的,帽子是白的,黑白对比;女人全是长发,瘦脸光洁,头发是黑色的,脸是白色的,而且还是黑白对比,似乎这里的一切都很舒适和平静。外人一进来,马上就被大家发现了。女人都要妩媚大胆地看着他们,在灯影下指指点点,侃侃而谈。你一注意,就不说话了,转身又笑了。茫茫边塞中有这样一座城,有城墙,有门洞,有钟楼,有鼓楼。城市里的人都是水灵的,优雅的,酷而不野的,妩媚而不俗的。有一段时间,外地人就像是天堂里的仙境,温柔的土地,却忘了停留,也不收拾行李,就在街上快乐地游荡。
走到十字街中央,人挤人,路堵。原来有个剧场要散了,问:“什么戏?”答:“秦腔。”一句秦腔,感觉亲切,大梦初醒,才知道这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走来走去,还是陕西。我有一个爱好。到了一个地方,我总喜欢听地方戏,因为地方戏最容易表达当地的风土人情。但是听别的剧种只是为了听懂,秦腔却让我立刻缩短了陌生人和人之间的距离。站在街上,与人交谈,三边人居然有男声有禅,女声好听有骨。三言两语就熟了。说话间,只见无数只狗在街上疾走,吓得不敢走。曾有过解释:这里家家养狗,又肥又凶,但一般不伤人;晚上,主人去看戏,狗跟着,所以街上到处都是。
我先去西南郊区的白宇山区。砂岩暴露在河道和被河流切割的陡峭悬崖上。这是整个三面都有岩石的地方。除此之外,到处都是黄土和黄土,除了黄土还是黄土。站在山沟里,可以看到山峰连绵不断,矗立在斜坡上,但一切都被洪水切割了。一眼望去,* * *的山丘杂乱无章,相互重叠。成千上万的山谷和峡谷支离破碎,分割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地面。这是小溪、河流、台地、横梁、海角、岔道、平地、台地吗?就是在这残存的塬、台、梁上,高粱是红的,小米是金的。这个时候,收获就发生了,可惜没有关中平原那么茂密的森林。农民都是跑着收割,收一把,肘下一把,跑一垄,肘下一捆,广种薄收,一大片地。最后地里只堆了五堆六堆,是个好年景。如果再往南走,这座山就更有特色了。大部分是山和沙,它的脉络来自沙迹。但石头不是坚硬的青色,而是红褐色,踢起来很松,像青砖。一家人沿着沟边生活,挖出窑洞,或者凿出石板框架屋,代替悬崖和河底的瓦。穿着那身羊皮,我在柴山上割蒿,却到崖边喝水。有像灯一样小的洞穴,水从灯里流出来。虽然水不大,但是池水清澈可见,味道清纯如露。它最适合泡茶。冬天喝可以暖胃,夏天喝可以祛暑。更有意思的是,山壁上有许多十几个窝:窝小而高,从悬崖上扔石头上来,石头受到孩子们的追捧。在那呆了一晚上,主人很好客,做荞麦疙瘩,做羊肉鱼汤。整个晚上,全家人盘腿坐在炕上,喝酒,唱歌。天亮走的时候去实干家的窝扔石头,结果连续五次都没打中。我师父很不好意思,一直安慰我。虽然我不能要求我的儿子,但我很满意。辞别师父而归,行了十里,又饥又渴。突然听到有唢呐,声音远不押韵。寻声看去,山沟成亲,夫妻俩正在拜堂,院中十二枝唢呐吹得天昏地暗。看到我路过,我喊了一声,邀请入席,说是省城客人,正好增添了幸福感,于是主人敬酒,新郎敬酒,新娘敬酒。每次敬酒,我都是三杯,每杯的杯底都是干的。
我离开了丘陵地,又去了草滩。没有前天那么难。我一到马平川,就可以租一辆自行车,在村子里逛一整天。早晨,草原上的日出比海上的日出更令人印象深刻。我直奔红日。一边是蜿蜒的长城,长城另一边的沙丘连绵不断。我不禁感叹:难得有一座长城,曾经挡住了敌人,今天却拒绝了沙尘暴。偶尔会遇到一些河流,但都很可怜。流量很短,而且流量越来越小。到最后,水就会在洞穴和洼地里积聚起来,不干涸的就是湖泊,干涸的就是坑。在车上走了一小段路,就骑到了草丛里,车倒了,人也倒了。它是如此柔软以至于不疼。站起来,草没了膝盖。远远的看着羊,它像白云一样飘着,却突然不见了。风来了,草木落了,羊又出现了。有一百只羊,第一只羊领着它们,时而分散,时而集中。我觉得很好玩,就去抓长角羊玩了。我刚才说羊是世界上最温顺的动物。没想到一生气就直接找上我了。牧童叫我当场睡着,我就睡着了,可是羊以为我死了,就昂着头走了。问牧童:这里的羊都这么凶吗?他对我笑了笑,但只领了我一会儿。当我遇到另一群羊时,我大叫一声,那两群羊肃然起敬。第一只羊出现了,瞪了我半天。几乎同时,他们各自退了十几米远,突然冲了开去。砰,两个脑袋撞在一起,犄角断了,皮破了,还在打架。我不禁吓得发抖。我很高兴我只是装死。不然羊的对手是谁?吸取了这个教训,再遇到羊就不敢动了。但是有一天,我看到两群羊在那里吃草,却没有看到牧羊人。我正要打电话,远远传来笑声。我环顾四周,前面一丛柳树无风摇得很厉害,我看到两个人影,一个穿蓝色衣服,一个穿红色衣服,紧紧靠在一起。我知道这是一对恋人,相爱是最忌讳外人的,悄悄退走,走出两里地,终于情不自禁回头一看,男孩和女孩已经分开,各自站在白云般的羊群中,挥手微笑,然后二重唱:
曹保果·洪剥了皮皮,
每个人都说你和我,
实际上,我们没有那个,
好人有好报。
陶无情却有情。爱是如此热烈又如此简单。想象一下那个大城市的公园,三对情侣坐在石凳上,不敢大声说话,不敢放纵地笑。这里的爱情和场景怎么会有浪漫的趣味呢?兴奋之余,我使劲蹬着车,骑上了荒草中平坦的堤坝。大坝上的草很浅,但绿色很嫩,花朵很鲜艳。那真的是一个天然的大足球场,我记得大城市为了办足球场,都把土搬过来填面,松松地种上了草。原来是这么的可怜可笑。越想越开心,车如奔马。好像自行车的前轮像太阳,后轮像月亮。是世界上最有见识,最有气势的人。
然而,乐极生悲,已近黄昏,我迷了路,风刮了一阵。到处都是树和植物,我大声呼喊。嘴一张,风就灌满了,连自己喊都听不到了。就在我惊恐万分的时候,突然远处有灯光,我冲过去,真的有别人了。我进去讨吃的喝的,问了十几个问题,原来是个盐场。盐场?我反复问了几句,主人告诉我,这里的盐场很大,年产几十万吨。况且三面有十多个盐场,他们那一带的人都会去捞盐。每年二三月份他们都会去钓鱼,一直到八九月份。现在盐渔期过了,他们会去放牧或者采摘甘草。说,送我一捆甘草,它的茎粗,它的根长,因为我没见过,嚼一嚼,比甘蔗还甜。其中一种叫“铁芯甘草”,整株其实是朱红色的。折起来像木头一样硬,还有一种叫“大锤”,直径甚至有一寸半,一株重三两一斤。这是一个欢乐和悲伤的夜晚,这是一个伟大的夜晚。虽然不能去看盐场,但我得到了甘草,收获了知识。早上走的很美很开心,主人杀了小羊。这只羔羊有十四五磅重,是白色的。我用手掐了一撮头发,手指不见了。我吹了吹,它的毛根弯了九次。这就是闻名中外的“二毛”。以前只听说过这种皮草,至今爱不释手。很想买一个,不好说,但是很好吃。我在海碗吃了三碗羊肉,却忘了自己的生日,忘了自己的人生。我希望我能长生不老。
在安边呆了几天后,我交了一些新朋友。他们把我当兄弟,主动提出做我的向导,去北方的沙漠里散步。“一定要去看,那是另一个世界!”三个人很感兴趣,就越过长城向北走去。在沙滩上行走真的更困难。太阳受热,阳光在地面反射。亮晶晶的眼睛酸痛,脚越来越重。就像我说的,我浑身是汗。沙丘都呈条状排列,看起来就像大海中的波浪,它们的波峰和波谷似乎都有一种节奏。每块冰碛低三米,高八十米,沙细如面,从指间漏过。以前的沙丘都是成片的盐碱地,树也不长,只有一些盐蒿可怜地生出来。一棵蒿草养了一堆土,渐渐的就变成了一个小袋子,连菜都当了。然后是沙丘,但是已经种了树:柳树、红柳、沙枣。生态是如此的平衡:沙子被盐碱覆盖,树木托住流沙。
往沙地更深处走,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树林越来越密。树叶都是金色的,透过金色的过往,可以看到里面白色的沙丘。谁知道刚走了二十分钟,前面居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湖!伙伴们只是哄着笑,又好笑又得意。然后我去捡柴火,去舀水,去野餐。我去湖边看了。湖无源无口。我不知道这沙子里的水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没有漏进沙子里。喝一口,又甜又凉,马上就很享受腋下的风。看着水面,有鱼嗖嗖的声音,但是湖水太绿了,我没看到鱼。突然又传来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我意识到我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任何鸟,但是沙子里的鸟都在水边的树上快乐着。突然,那只鸟惊起,漫天散落黑点,瞬间消失。只有四五只风筝飞了进来,黑影四处出击。我忍不住讨厌这些风筝。哪里有善,哪里就有恶。一个人爬到湖后面的沙丘上,那里有几棵沙枣。枣子熟了,一蹬就倒了。它不是红色的,而是和沙子一样的颜色。吃了就没汁了,酸的跟栗子一样。大部分沙丘已经固定,呈圆形,压在沙柳上,沙粒像头发罩在女人头上,均匀地网状。
三天后,我们逛进了一个小镇,看起来很大。有回民,也有汉人,分为两个房子:一个是汉人,但建筑分散但相连,一个是回民,但建筑对峙有变化。伙伴说往北走不远,还有蒙古人。我见过不少汉族和回族,但还没见过蒙古族,所以想改天去北边,在镇上的中小学里过一夜,和一个老老师聊聊蒙古族。老教师以前在北边工作,给了我一份手稿,上面有蒙古风俗的描述。上面有很多记载,现在依稀记得这段话:
三边地区的蒙古族强壮聪明,专门从事畜牧业,羊很少,牛马居多。盐也是本地生产的,每三两个人赶几头牛,用马鞍驮着他们的盐,提着布往返于锅碗之间。白天干的时候,夜晚在路边。有野草卸鞍驮,有撑账撑锅,有拿野工资给自己做饭。他们家的牛垂直吃袁野,人躺在毛轮里,狗保护,不花一分钱。汉人也有效。
看了这本书,才知道三边地域这么辽阔,民族这么友好。把这样一个宝藏保存在远离省城和京都的边疆,是多么感人啊!然而,就在我们要动身前往蒙古人居住区的时候,却意外得到消息:两天后,这个小镇将是一年一度的汉、回、蒙盛大交易会,我们只好暂时取消北上的计划,让蒙古之行成为一个美好的想象。
集市,它的场面可谓热闹,挤满了北京的王府井,却比王府井更有气势,嘈杂了上海的南京路,却比南京路更疯狂。有一排小吃,荞面、丢块豆面、黄米干饭、羊肉粉汤、酸辣炒,五味俱全;菜市场里有一筐一车,两尺长的白菜,淡黄的萝卜,紫薯,半高郁郁葱葱的颜色;农具市场的铜铃、铁锹、钢锹齐鸣。还有骡市,这里成千上万的高大动物都是黄黑相间的,这里的蒙古族最光荣。骡子和马都戴着红缨,脖子上挂着铃铛,背上披着红地毯。人们在喧闹,骡马在歌唱,几英里外都能听到空气翻腾的声音。在羊肉市场,整只羊被挂在近一英里长的木架上。有些人甚至买卖活羊。卖家用腿托着羊头,大声和买家说话。汉族,回族,蒙古族好像都特别有钱,买整块肉,整筐水果。最后他们都挤进了餐厅和酒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直到月亮散场。第二天,我正准备坐车离开,车已经启动了。但是,几个蒙古人把车头堵住,让我下车。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很震惊。他们居然从怀里掏出一瓶“西凤”。他们不肯收,来叫我喝。我笑了,觉得很大方。我当场喝了两杯,他们给我加油,叫我“朋友”,握了几次手,互留地址,让车过去。
半个月匆匆过去了。走的前两天,正好是农历八月十五。晚上在长城下的一个村子里,吃着月饼,吃着香梨,喝着花茶,喝着酒,看了一会儿房东阿姨削的窗花。我还是不感兴趣,就和房东的小儿子一起爬了长城。月光下,沙海流光溢彩,草原迷离,高高低低的长城从脚下一直延伸到天边的东端和天边的西端。这座伟大的建筑自古就坐落在这里,沙子没有被掩埋,风也没有吹走。它给了沙漠骨骼,沙漠也给了它壮丽。如今的烽火台没有狼烟传,但每一个戏台下,都有人居住,牛羊互迁,亲人走动。活着的人,给这片沙漠增添了活力;死了,隆起的沙地,和一堆绿色。长城是连接千家万户的线,有不屈不挠的生命,也有人际关系的新感受。玩到天亮,一大早就看到天地交汇处的柳树长得那么茂盛。这些树都是粗壮的树干。一个人有多高,他们就砍去树顶,采集茂密的小树枝。树枝是圆的,叶子都是红色的,高高地举着,像无数个巨大的灯笼。似乎这一天的光完全被这些灯笼照亮了。树林前一柱白烟首尾相接,我走近一看,是一个放蜂人点燃的。这里也有蜜蜂,就像春天的童话!坐着说话,放蜂的人都是江南来的,每年都来,去几个月。他说外人以为三面无色无味,其实那是错的。“你看,绿柳、红沙蒿、粉草、白盐、黄沙,这三面的土地是最鲜艳、最香、最甜的。”尝一下蜂蜜,真的是上品。荔枝蜜没有那么醇,槐花蜜也没有那么长。
离开养蜂人之后,突然之间,这几天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变得清晰起来,感觉有一个角度可以做一会儿文章了。我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眼睛却盯在一根不知名的刺上,上面开着肉丸般大的白色绒花,上了枝头,如挂着纸钱串,就地而生,周围都是花环。哦,我明白了。这种花的开放是不是为三面苍凉的葬礼?是不是对三边富美的赞美天黑回村的时候,地主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欢送的酒桌和酒水,菜里满满的酒味,桌上拉起了二胡。二胡的清韵让我想起了乡愁。仰望明月,我在想,今夜我的亲人是怎么想我的,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今夜我在这里是如此的快乐!心血来潮,书里的下一封信告诉我,明天继续北上,只盼着什么时候能和亲人、更多的朋友走三面。这将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指导阅读
美丽的风景,美丽的人,美丽的感情。
《三面走》这篇短文比较长,因为它给作者带来的惊喜太多,要写的东西太多。作者甚至说:“我想和我的亲戚和更多的朋友走三边。那该多好啊。”
好事难见,好事不易见。作者在期待,但三边始终没有出现,连读者都在焦虑。文章开头就谈到了旅途中的艰辛和思乡之情,颇有古诗中的思乡之情。然而转念一想,三边是一个多么迷人而神秘的地方,我立刻有了前进的动力。这里也给读者一个悬念:三边究竟在哪里,可以抵消乡愁?随着旅程的继续,沿途的景色变化明显。我以为三边应该到了,还是没到。感觉有点失落,一路上的风景感觉越来越差。终于,走了几天的路,天天黑,到了三面之界。读到这里,我不禁想起白居易在《琵琶行》中的那句“千呼万唤始出来”。
三边真的是一个很搞笑的地方,它的出现正好让作者目瞪口呆,也让读者着迷。“如果有一簇树,就有一个家庭。如果有一棵树,那就是一个村庄。如果有森林,应该是一个镇或县。原来天地平行,树如人长。这就是三边的特点。”我们来看看县城是什么样的:马路是柏油路,没有灰尘,到处都是树叶。道路两旁的房子干净可爱,各种颜色和形状的窗花,特别显眼。街道宽敞,院子可以当体育场。盲人即使没有盲杖走路也不会碰壁。每条巷道都是青瓦,每块地面都铺着青砖。我这才明白,在这片广袤的沙质平原上,三边人是为了抵御那些飞沙走石而频繁种树砌砖,以此来守护黄土高坡上的家园。三边人的男人是黑脸白帽,女人是白脸黑发。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舒适和平静。可以说,黄土高坡上的桃花源,坑坑洼洼,满是黄土,呼呼作响。走在县城的十字街上,人们拥挤不堪。原来是某剧院对唱秦腔情有独钟,马上就和三边的人聊了起来。三言两语,只觉得三边有男声有禅意,女声好听有骨气。看完这个,真的觉得上天太偏袒三面的人了,把最好的给了他们。
参观完县城后,笔者又去了西南郊区的白宇山区,这是一个三面都是石头的地方,大部分是丘陵和山谷。对于作者来说,有两件有趣的事情。一个是悬崖上的小洞穴,是人们打水的地方。虽然水不大,却很甜,适合泡茶。冬天喝暖肚子,夏天喝祛暑。另一个地方是大耳在山壁上的巢穴。据说如果有石头扔进去,它会乞求帮助。笔者在这里参观时,受到了三边人民特别热情的款待。
走过了一座座山丘和山谷,笔者又来到了草滩。草滩平坦,所以作者租了一辆自行车,自由自在,有驰骋之感。看日出看长城,一路骑行,一路观赏,亲近自然,与历史重逢,人的感叹会增多。在这个牧场,笔者还遇到了两件有趣的事情。一个是逗温顺的羊,羊却变得愤怒暴怒。牧童叫“我”当场睡着,装死,才逃出惊悚。第二种是遇到一对恋人,但“我”明白,爱情是外人最忌讳的,所以我悄悄退出了。然而,那种纯粹美好的画面让作者感叹。桃花源里的一对青年男女,是那样的单纯,那样的激情,是城市里的恋人没有幸福可以体验的。贾平凹的另一篇散文,在米脂,也有类似的画面。
刚刚见证了爱情的纯美,已近黄昏,我迷路了。好在三边的人都很热心,跟着灯光去找别人。什么都不要担心。三边人民会好好待你的。这个失落的夜晚,虽然有恐惧和恐慌,但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收获。尝过甜甜的甘草,好吃的羊肉,还有闻名中外的“二毛”。三边的生活是如此令人惊讶。
看完这个,我们觉得作者三面的所见所闻非常丰富,可以说是很高兴你来了。三面的风光、人和人的美也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然而,这次旅行还远没有结束。三边就像一座等待人们不断发现和接近的宝藏。只要你愿意继续前行,就会呈现出连绵不断的风景。在几个新朋友的“挑唆”下,作者开始在北方的沙漠中行走,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在沙漠中行走极其艰难。我走过一段沙丘,来到一片盐碱地。我穿过盐碱地,是沙丘,但上面有植被。笔者感觉生态就是这么平衡,沙盖盐碱地,树托流沙。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个启示,要保护生态平衡。就像之前努力之后会有惊喜一样,我接着看到了一个清澈的湖。茫茫沙地中这个湖的存在是很神奇的,就像上帝路过,俯视茫茫沙地时掉下的一滴眼泪。
走了三天,来到一个回族和汉族聚居的小镇。听同行的,再往前走,还有蒙古族。我不禁联想到我以前看过的一篇描写低俗的文章。感觉三边地区那么辽阔,民族那么友好。两天后,在汉、惠、蒙博览会上,笔者见证了博览会的热闹盛况,规模超过了北京的王府井和上海的南京路。比集市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更有气势的是可爱的汉族人、回族人、蒙古族人,他们买卖大胆。
这三趟行程持续了半个月,他走的时候正好是中秋节。中秋节应该是和家人一起赏月和吃月饼。作者身在异地,却不想家,与文章开头的乡愁形成对比。三面八方,作者心中尽是美景,美景,亲情,哪里还有乡愁的余地?至于长城下的乡村中秋,月饼、香茶、花茶、美酒、窗花,仰望长城,广袤的空间、深邃的历史时间都凝固在这一刻,留给作者驰骋的空间。第二天,正好遇到放飞蜜蜂的人,笔者觉得“这里还有蜜蜂,就像春天的童话”。其实这半个月来,笔者一直遇到的不止是这个童话,三边是一个具有陕北特色的童话世界。
成年人一旦“误入”童话世界,就再也不会轻易走出来。提交人本应返回,但他又写了一封信,告诉他的家人继续北上。期待有机会带着亲朋好友再去三面看看。这个愿望与其说是为了弥补家人,不如说是为了给自己再一次重温的机会。结局精致,作者不想重复他对三边的感受,甚至生动的语言都无法传达他对三边的感受。作者只是许了一个美好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