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边界书评。

郭勇先生是我最喜欢的专栏作家。他的文章内容丰富、信息量大,观点鲜明、独到。在他那一代中国学者中,郭勇对美国政治形势的评论是无与伦比的。尽管一些读者不同意郭勇的观点,但他们真的想不出第二支健康的笔。

但恐怕郭先生最近突发奇想,偏离了他扎实稳健的文笔,写下一篇《论西方文明的优越性》。这篇文章收录在郭勇的新书《中国文化的边界》中,被一位网友在他的博客上评为“罕见的失败”。大致看了一下,觉得这位网友的反驳不够透彻。让我在这里闲聊一下。

说起中西文明的比较,大家可能都听说过一个关于钱钟书的轶事。一天,一个年轻人找到钱老,想和他谈谈中西文化的异同。钱钟书跟他说,你再讲这个,我就拔出手枪。江洋夫人在一旁,补充说,“你可以不用手枪剪刀。”所谓中西文明比较,恰恰是这个刺人的大话题。一个对事物了如指掌的大学者,用一部砖厚的巨著可能也说不出个一二,但郭勇先生却打算用千言万语来评判两种文明。英国谚语说,“大小很重要”。用这么小的篇幅讨论这么大的话题,郭勇注定要用笔上演《碟中谍》第四部。

郭勇当然知道,这不是一篇小文章能说清楚的。他的策略是把大事化小,在中西文明中找一个代表来对比。中国是孔子,西方是苏格拉底。这就像美国大选,两党各自推出自己的候选人,选民只需要看他们是否顺眼就行了。不方便吗?问题是郭勇选择了错误的西方文化代表。如果硬要从西方历史中选一个代表人物,我觉得只能是耶稣。你想想,有多少西方人读过圣经,又有多少西方人知道苏格拉底说的话——除了那句“我所知道的,就是我一无所知”?在西方国家占人口比例最大的基督徒,对耶稣的言行非常熟悉,甚至每周都会在查经班进行有组织有系统的学习。即使是不信的西方人也也或多或少受到基督教文化的影响。苏格拉底的受欢迎程度大概排在他的学生柏拉图和他的学生亚里士多德之后。

比较东西方思想界的两位伟人,还是很复杂的。于是从他们的对话中挑出一句有代表性的警句,说明孔子的达官贵人深信不疑,苏的达官贵人多疑,所以中国文明的精髓是尊重和服从,西方文明的精髓是内省。可惜比苏格拉底影响大得多的耶稣,很符合郭先生对孔子的描述:“有一点,他和苏格拉底很不一样:他直接告诉你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他相信他在这方面有全权。他要求人们按照他说的去做。”耶稣比孔子还不如。他假装是上帝在地球上的代言人。他的话是神的话,他自己也是三位一体神的一部分。你还敢怀疑吗?这个天启圣言,“远离鬼神”的孔老人,是永远也说不出来的。教科书圣经两千年没改,也不允许改。这是一种自省文化吗?

每个文明都有两副面孔,甚至多副面孔。尤其是在中国和西方这样一个庞大的文明体中,几乎任何文化因素都可以从它的历史中挑出来。有人(像季羡林先生)曾经说过,中国是融合文明,西方是竞争文明。其实西方人的融入能力也很强,美国是世界第一的种族大熔炉;中国人的竞争能力并不差,否则不可能在东亚经营几千年。一个一味讲和或斗争的民族是不可能生存的。郭勇对文明的定性分析的错误在于概括了整体。如果说尊重和服从,农业时代的文明体大概强调服从权威;谈到自省,所有文明中都不乏来自另类思想家的反对声音。如果让我来设计文明的、比较的游戏规则,中西方至少应该各自选择“三个代表”组成辩论队,然后进行一番唇枪舌剑。中国一个为儒家一个为道家,一个为法家或佛家;在西方,耶稣和亚里士多德各算一个,然后从达尔文或爱因斯坦中选一个。最搞笑的是儒道法三组还相安无事,西部队可能还没上场就乱了。可见,文明很难定性,更难通过定性分析来比较。

在郭勇的文章之后,钱穆高度评价了他的美国之行,说“三代之治也不过如此”。这个语录看起来很厉害,但是仔细想想就有问题了。拿美国历史上最好的时期(整个二十世纪)和中国历史上最好的时期(最近二十年)来比较中西文明——学过统计学的朋友都知道——而这种极端的比较是最不靠谱的。因为巅峰表现和平均水平没有直接关系,张三一百次考试得满分不代表他的平均成绩就比从来没有得过满分的李四高。如果回顾过去3000年的人类文明史,中华文明的表现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亚于其他文明,而且在某些时期远高于西方文明。按照郭勇先生的极端比较,如果地球在六世纪毁灭,他可能会把最佳文明奖颁给唐朝帝国。如果把宇宙时间定格在十一世纪,他可能会写一篇关于阿拉伯文明优越性的文章;如果他乘时光机回到16世纪大航海时代,他可能会认为西班牙是最强大的国家,因为拉丁文明爱冒险,而中华文明则沾沾自喜。郭老师不仅选择了时间上的极值,也选择了地理上的极值——美国不能代表西方文明,首先欧洲人不会同意。今天的西方文明是一个区域体系,美国只是这个体系的领导者。你不能把拉美国家的落后归咎于印加文明吧?那是最先被西方文明“开化”的地区。北非和近东在历史上也是西方的一部分。今天的表现怎么样?当然,郭勇先生可以说它受到了伊斯兰文明的负面影响,但这恰恰说明他所追随的伊斯兰文明曾经比具有反思能力的西方文明更好。

如果说中西比较这个话题有些不着边际的话,郭勇先生后来在博客上提出了一个肉眼可以直观观察到的命题:中国的月亮没有外国的月亮亮。我承认北京的月亮没有波士顿的亮,但是拉萨的月亮总是和东京的一样亮。别忘了,郭先生,19世纪雾都伦敦的月亮是什么样的。模糊的月亮是工业化的代价,无论是中国还是西方;一轮明月是后工业化的好处。等中国经济发展到那个阶段,月亮又要亮了。这正是郭勇先生所提倡的。月亮的明亮只是反映了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与文明和国家的性质无关。

西方文明的真正强大之处在于,它比中国文明和伊斯兰文明更早地踏入了工业时代、科技时代和民主时代的门槛。具体原因不一样,是奉天承运还是幸运,这里就不详细讨论了。但是,我倾向于认为,西方近代的崛起,可能源于中世纪不太发达的文明。所谓中西文明差异,很大程度上就是工业文明与农业文明的差异,科技发达与迷信落后的差异,民主开放与专制的差异。与文明不同,这些制度的“成分”是可以比较的,也很容易比较。香港、台湾省和新加坡近十年的发展表明,一旦中国社会具备其全部或部分组成部分,人们就可以享受不逊于西方人的高质量生活。这个时候,他们是愿意拜孔子,拜耶稣,还是愿意在家读苏格拉底,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任何人都可以在这本书里找到自己缺少的东西,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作者薛勇,1961年出生,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后于1994年赴美,一直在为自己无止境的学生生涯奋斗。现为耶鲁大学历史系博士生,波士顿萨福克大学历史系助理教授,开始了“不归大海”的生涯。值得庆幸的是,这位先生一直关注中国的各种谣言,长期为国内多家媒体撰写时评。素质高到足以自夸:“我一天能写四篇文章,谈不同的问题,在国内媒体上还是能达到一流水平的。.....我和国内的人辩论过几次,今天都没有败。”甚至到“很多媒体编辑都担心我的名字出现频率高。”如果他们能找到水平差不多的文章,就不会用我了。问题是找不到。“不过,沫沫不要被你的高水平吓倒,以至于狂妄自大。其实这位先生很真诚,很谦虚。为国内媒体撰稿,他只签了自己的名字,却苦于编辑经常给它戴上光环,或者称之为“耶鲁学者”或者“生活在美国的著名作家”。薛勇又羞又无奈,最后妥协在《来自美国纽黑文》上。

这本书涉及了当今中国发展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包括广泛讨论的,但薛永的讨论最贴近问题的关键点,最具建设性和启发性。也包括那些已经悄悄发生,有一定影响,但没有被认识到,并做出预言性判断的。所以,对于其标题的“文化边界”的广度,没有必要深究。事实上,文化存在于人们最基本的行为思想中。这是一场夹杂着美国成熟异域气息的思想风暴,准备一扫那些“不识庐山真面目,只活在这山中”,对自己一知半解的人头脑中的片面性。

而如果清明节过了,端午节过了,关于传统节日的争论又浮出水面了。在保护传统节日与实际上寸步难行的激烈矛盾中,听听薛勇的独到见解。首先要建立一种知识:“节日表达了人们的某种价值观。”如果没有这样的价值观念,节日就会变得空虚无聊,被人遗忘。”用孙中山先生的话说,就是“顺之,则顺之,逆之,则亡。“也像救人一样,想着被救的人是否已经大面积缺血。如果是这样,你不顾这个人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血液,即使使用最先进的仪器也是徒劳的。其次,从普通到特殊,从人和自己,思考“现在我们的传统节日在表达什么?“这里面有什么被普遍认可和珍视的价值?只有回答了这个问题,才能理解为什么会出现传统节日的危机。”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你必须知道为什么。仅仅记得它是如何发生的,而不去想它为什么会出错,在哪里出错,这与怀念过去和愤怒今天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你觉得以上两点还不够深刻,请睁大眼睛看看第三点——“传统节日衰落,外国节日流行的另一大原因是,中国是农业社会,传统节日在性质上多为农村节日。看看我们社会对农民的态度,你就明白为什么人们不重视传统节日了。.....在中国,农村是一个无法忍受的噩梦。反而让人觉得外面的社会充满了人情味,所以洋节的时尚也不完全是崇洋媚外造成的。”原来传统节日的思维可以深入到农业、农村、农民的问题中去,原来问题的关键在于社会的基础。读到这里,你不得不佩服马克思先生几百年前提出的“事物普遍相关”的观点,也会对传统节日的小范围复兴感到肤浅,因为问题的关键其实与社会结构有关。为什么不为薛拥军的深刻解释而惊叹呢?

既然提到了传统节日,我们可以更进一步,接触到传统文化。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成立了国家学院,更早的孔子学院项目也已经在世界各地开花结果,所以即使不是全部,也有一半的国家受到鼓励。先不说用纳税人的那几个钱,也不关心山区灾区的孩子,只问为什么一定要认为只能从经典中寻找传统文化,而对活的传统文化视而不见。薛永说,“不是中国现在没有伟人,而是中国现在的人不知道这些伟人。(比如为雷米·马丁的盛宴流泪的志愿者,复旦大学诗人马华在贫困地区教书,以身殉职的故事,走遍世界的温州人,洪战辉等等。),这些都是我们探索和发扬的路径。要不要道德重建?看看马华。你想了解中国经济的驱动力吗?研究传统社会中国农民的生活史、生存欲望和创造力,看看今天农民工的开拓精神。中国这几年的经济成就,不就是动力吗?我们想要的是活生生的中国传统,而不是传统文化的高雅博物馆。”正如余先生所说,传统文化就像一位历经艰辛爬到半山腰、筋疲力尽、即将歇息的老人。这时,来了一群年轻人,看到老人,却很激动,要他带路爬上山顶。我们现在要做的,可能不仅仅是把这些伟人作为个案来宣传,而是把他们提升到文化的高度,用现实来解读两千年来被反复阐释的圣人之旅。

再比如“教科书事件”。教科书,关系到未来的进步,不容小觑。因此,政府继续对“日本教科书”进行强烈而坚定的抵制;同时,对自己身上的“教科书”问题也不能掉以轻心。两年前,杨利伟承认从太空看不到长城,但小学语文课本上说可以,一时间制造了全国新闻热点。显而易见的问题是,如果出了问题,我该怎么办?在内心深处,它可以涉及很多东西,比如教科书的说教色彩,过于权威威胁家长权威从而阻碍自由思考的问题,僵化缺乏时代感的问题...归根结底,可以归结为薛永的论述,他还没有养成参与公共事务的习惯。“尤其是父母,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权利。据说,父母对他们的孩子被教育成什么样的人最有发言权,而我们的大多数学校都没有这种“家长民主”。最大的权威永远在上面,一切服从教委,教委没有上面的精神,下面再吵也可以高枕无忧。.....如何教育孩子,最能体现一个国家基层社会的自我管理能力。这种能力才能维持这个社会的基本价值和秩序。.....比如美国的中产阶级家长,要仔细阅读孩子的课本,如果发现有违背自己价值观的错误,要立即和学校交涉。.....大家还是习惯被动接受权威,或者对公共事务漠不关心,孩子还是缺乏怀疑精神和独立思考的能力。我们的教育最终是失败的。”但是,如果我们问为什么我们的社会是一个漠视公共事务的社会,我们不禁会重温鲁迅先生在1925中提出的“两个时代——想当奴隶却不能的时代”;我们暂时稳定了奴隶时代。虽然这两个时代已经过去,我们也早就意识到了“人的代价”,但几千年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或者用“教科书”的问题再解释一遍。前段时间教育部教材没有明确写岳飞是“民族英雄”,引发舆论哗然。薛永解释说,“岳飞之死的意义不在于一个‘民族英雄’和一个‘投降派’之间的对错,而在于中国传统的中央集权是私人集团和社会势力所不能容忍的。只要权力集中在中央,武力是这种集中最重要的保证,岳飞就必死无疑。投降派自己杀不了岳飞。.....中央集权的官僚制度扼杀社会创造力,这是中国几千年历史留下的最后一课。绕过这一点是历史教育的失职。”“以史为鉴,可以知兴亡”。随着对知识的不断需求,这种“历史”总要被赋予新的时代意义,从社会制度而不是民族感情来看问题,这样才能循序渐进地培养社会创造力,才不会在赋予参与公共事务的权利后,因为没有意见而浪费掉。

《中国文化的边界》的广度仍然包括对“美国学”的呼唤;中国高考改革的思路和设想:我国高校存在许多值得夸耀的问题;英语学习和海龟的深度体验;阅读、图书馆普及等公民文化素养;体育商业化和高尔夫问题等。,都给文化360度考试。

总之,没想过的也是。我们欣赏文字,不仅仅是为了当时阅读的快感,更是为了合上封面,静静的回忆,感觉自己有所收获,感觉自己经历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看到了一个从未体会过的世界。今天,我们豁然开朗,一个全新的宇宙在我们面前缓缓打开。如果你以前没有经历过这些,请现在拿起中国文化的边界。早上在杂志上看《南方周末》的时候注意到一篇关于孔子的文章,我记下了作者的名字。我在文怡读的,晚上在库本读的。

拿美国做对比写中国,因为立足点是客观的,姑且这么说吧,直指症结。

虽然有些事情在中国听起来很难实施,但对于不去做的人来说也很难。

有些人喜欢读千帆的教科书。

分析不同于主流。

是真的。面对现代社会,中国的经典是否无用?

只有充分了解东西方文化,才能写出这些与众不同的观点。薛永的通才很感人。

这本书出版于2007年前后,书中提到当时的“国学热”在去年达到高潮。随着海外孔子学院遭到质疑的消息传出,其背后的政治对抗日益激烈。——有的领导把文化大发展作为施政目标,具体落实就是读经、弘扬国学。转型之秋,不同的声音会出来。

现代社会读经典、学国学有意义吗?那些经典宣扬的是什么?从现代西方的观点来看,这似乎是“无用的”。还需要用现在的研究方法一一解读吗?就像中国的传统建筑一样,梁思成先生用现代科学方法记录、存档、分析,然后像翻译成西方人听得懂的语言一样再与他们交流。

毕竟我们boss帝国没落了这么多年,文化肯定是落后的。要知道,中国这100年的巨变,完全是向西方学习的结果。虽然中国人不愿意活,但事实摆在那里,你不能视而不见。

今后,我们应该多读一些关于西方文化的书。我们知道的越多,就越能体会到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几何。1.中国有几千年的文明值得骄傲,但这种文明并没有创造出国际秩序。欧洲人通过白银创造了一个世界体系,就连世界最大经济体中国也严重依赖白银的供应。从大英帝国到美国的机动奥特曼,从以WTO为代表的世界贸易体系到联合国等国际政治体系,都说明了创造这个世界秩序的主要是西方发达国家。这并不是说这个秩序代表正义,而是指出这个秩序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目前仍然是一个要进入现有国际秩序而不是要求别人进入我们秩序的时代,因为中国没有能力自己创造新的国际秩序,必须利用人的资本、人的市场、人的技术在现有秩序中寻求生存空间。以中国为中心没有错,但必须以中国的利益为中心,而不是以某些中国人的心态为中心。2.中国现在需要的是一种文化自觉,一种塑造自己生活方式的能力,一种基于自己生活方式的经济结构。只有这样,才能在全球化中立于不败之地。我们经常会觉得很丢脸,这其实是一种不自信。节日表达了人们的价值观。没有这种价值观念,节日就会变得空虚无聊,人们就会忘记。要复兴传统节日,首先要复兴传统价值观。5.赎罪日。在这个节日之前,犹太人应该反思自己过去一年做错了什么,然后向那些被自己冒犯或伤害的人道歉,请求原谅,不管他们是否意识到被你冒犯或伤害。这是犹太人最重要的节日。6.现代社会对所有传统文化都提出了挑战,只有创造性地应对这些挑战,传统才有生命力。7.当一个民族的传统不能回应其基本问题(包括吃饭和生存)时,它最多只能是博物馆里的传统,就像富人家里的几件明式家具一样。这样的传统不可能在现实中复活,也不可能有真正的生命力。因此,如果本地的文化运动有任何未来的权利,它必须把学习西方文化放在它的中心议程上。况且也没办法复活。8.语言必须传达意义,这意味着不仅要表达自己的想法,还要确保将想法传达给别人,以便别人能够理解。这是大众对语言品味的基础。9.当你进入这样一个公共领域,你要和普通人讲道理,你要用最简单最有力的语言表达最复杂的思想。这样的语言的权威性是建立在大众的声音上的,权威性的来源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所以这样的语言是大众语言,而不是受过良好教育的阶层内部人士的语言。而党八股或洋八股,其权威性是建立在政治权力或文化权力(或优越感)之上的,并不取决于听众和读者的反应。因为没有这样的宣传,中国的语文传统,尽管有“古文运动”和“白话文运动”,但很快就变成了特权阶层和小圈子的语言,变得粗糙僵硬。10.社会学和观察社会比较宏观,经常要处理大量的数据,比如城市人口、就业状况、职业的性别差异等。人类学家即使总结宏观理论,也往往是从微观入手。比如人类学家在一个村子里呆上几年,详细记录一切,最后以小见大。简单来说,虽然我们都达到了相同的目标,但社会学家和人类学家观察社会的方式有些不同:前者看到的是森林,后者看到的是树木。11.教育的目的不是让学生相信书本,而是让他们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最终质疑和挑战书本。书上的东西往往不靠谱,尤其是课本上的东西。说实话不容易,因为课本上的框框太多了。12.岳飞之死的意义不在于“民族英雄”和“投降主义者”之间的对错,而在于中国传统的中央集权不允许私人集团和社会力量的存在。只要权力集中在中央,武力是这种集中最重要的保证,岳飞就必死无疑。投降派自己杀不了岳飞。中央集权的官僚制度扼杀了社会创造力,这是中国几千年历史留下的最大教训。回避学习这些,是历史教育的失职。13,科举在形式上很理性,但形式不是一切。如果教育的目标错了,有时候越是理性高效的形式,危害越大。在前现代的世界里,大概没有一个国家有可以和科举相提并论的制度,可以有效地把这么多人推向这么狭隘的“职业格局”,把他们的聪明才智吸引到这么少的“圣贤书”上。仅此一点就榨干了中国社会的活力。14,。历史学界有句名言:“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15.我们的社会应该从权威主义向个人主义转变,社会应该理解和尊重个人。社会说到底是个人自愿组织起来的* * *体,而不是八个人冲压零件按照一定规格组装起来的机器。16.在美国,如果说华盛顿是纽约的政治首都和商业首都,那么波士顿就是文化首都。17.后工业社会的城市将由工业城市转变为环境城市,最终实现为文化城市。城市的文化品位将成为城市经济的最大资本。18.在市场经济竞争的社会里,我们学校应该通过体育教育教给孩子们基本的竞争规则和人生哲学。这是未来中国社会体育的一个立足点,也是职业体育成长的基础。体育是社会和生活的灵魂。这里面体现出来的就是一个竞争社会所推崇的品质:冒险精神、创造力、竞争激情、勇气和意志、敢想别人却不敢想别人的领导气质。19.只要对事物珍惜到一定程度,就应该禁止威胁这种事物存在的商业活动,不管是动物、土地还是环境。20.历史真正的推动力不在于国家金钱的表面热闹,而在于社会中的创造力能否得到有效的保护。也许这是我们应该从郑和下西洋中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21.基督教和儒教。虽然应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其在社会上的信仰强度却大相径庭。为何如此?首要原因是儒家把人分为小人和君子,认为“君子之德为风,小人之德为草”。就影响而言,文人对道德有一定的垄断,结果“庶人不能讲礼貌”,所以中国人对信仰自然不认真,也没有特别的锻炼。在基督教里,人人平等,学者不能占便宜。教会往往可以成为普通人“反智主义”的大本营,反抗有教养阶层的文化霸权。因此,美国的普通民众对读书人没有道德上的劣势,往往通过宗教的“感召”,在精神上与优越阶层平起平坐。从某种意义上说,宗教对知识阶层的道德专制有一种平衡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