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曲沟记忆|散文|我的母亲(姜)

夜晚,我们仰望蓝天,群星闪耀;有时候一颗流星会为我们画出一道亮丽的弧线。虽然时间很短,但能在心里留下永久的记忆...

-题字

文/姜

那天我和一个同事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却不小心扯上了“炒米汤”他说他不知道什么是炒米汤,他也没喝过炒米汤。我说,那我比你幸福多了。小时候,妈妈经常给我们做炒米汤。

炒米汤其实就是把小米放在铁锅里炒至金黄,然后加水煮沸的一种汤饭。炒饭汤有一股新鲜的炒饭味,远远的就能闻到。经常加姜末碎御寒,所以炒饭汤吃起来有点辣,很好吃,还能时不时嚼碎姜,好吃!

喝炒米汤一般是在初冬。冬天天气经常变化,气温骤降是常有的事。记得那年初冬的一个下午,那时我才七八岁,下午后半段寒流突然不期而至,狂风大作,把地里的树叶吹得来回摆动,不时在地上打转;院子里的老槐树头摇摇晃晃,身体扭曲,像醉汉一样站立不稳,不停发出“倔强”的动物叫声...

我们这些孩子当时正在打谷场上玩耍,所有人都还穿着不算太厚的衣服。强风把我们都吹回家了。天气很冷!

我家那天的晚饭是炒米汤。说实话,我当时不喜欢姜的味道,不想喝。姐姐们都去喝酒了,我没动。我妈问我为什么不喝,我说我不饿。经过几次劝说,她看我一点也不想喝,就把扫炕用的煮饭竹拿起来倒过来,把手指着我吼道:“给我喝!只是一碗药,你得给我一碗,别喝了!”说完走向炕。当时我吓坏了,只好像中药一样闭着眼睛喝了一碗。

第二天,虽然风停了,但是气温下降了不少。像往常一样,我拿起书包,叫上我的伙伴法显一起去上学。但他妈妈透过窗户里的玻璃和老花镜的上横梁看着我,说:“家里人生病了,我今天不去了。请给他放个假吧!”原来气温骤降,冷热骤变。他感冒了!

中午放学回来,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妈。我妈说:“你知道吗?他就是不喝炒米汤。你活该被(以为)你妈害了你!”

后来我才知道,炒米汤不仅仅是香,更重要的是喝了它能让我们保暖,适应变化的气候。所以每当气温骤降的时候,家人一定要喝炒米汤,我也从此爱上了炒米汤。

有时候我会想,我妈哪里学的这么多?

我妈妈的生活很苦。她五岁就失去了母亲,还有一个两岁多的妹妹。我爷爷,单身,要带两个孩子,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

为了谋生,爷爷带着我妈和她两个姐姐去了北京谋生。爷爷推着手推车沿街向别人推销煤球,车上有两个孩子。那时候北京人贩子那么多,爷爷都要小心!天黑了,三个人住在一个小房间里。生活很艰难,但我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过了一段时间,老房东看我妈聪明活泼可爱,人也不错,就跟我爷爷说要收养她。爷爷也觉得生个孩子就好了,就答应明天给答复。晚上,爷爷把这个故事讲给妈妈听,妈妈听了却泪流满面:“爸爸,再苦我也要陪着你。不要让我离开你...我有用,我给你拉人力车!啊,爸爸……”母亲的话让爷爷泪流满面,一家三口痛哭流涕...

爷爷也舍不得放弃这个懂事的女儿,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第二天,他讨要工钱,跟地主算账,逃回了当年的张德——现在的安阳。

“穷人家的孩子管得早”,这是最适合我妈的一句话。可怜的生活境遇就像一个恶魔,高高举起一根鞭子,逼着你走向成熟。大有“顺之则存,逆之则亡”之势!同时又像一个长辈,给每个人平等的机会,让你依靠自己的智慧去快乐。

我妈妈非常聪明。八岁的时候,她就能做家务,给爷爷洗衣做饭,照顾比她小几岁的妹妹。不仅如此,凡是她想学的东西,只要她看了,她都会记在心里,她可以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小的改进。仅此一点,真的让村里的大爷大妈刮目相看。

她18岁嫁到我家,19岁生下我妹妹。一年后,她带着妹妹跟着父亲四处旅游谋生,后来又跟着父亲去了河北六合沟煤矿。

父亲是自行车修理工。那时候的修理工是真正的修理工,以修理为主,不像现在那种容易换的零件。当时前叉断了要焊,车梁断了要接。当时没有气焊、电焊等先进工具,只有一个小炉子、一个风箱和一些必要的材料。焊接时,把要焊接的地方放在炉子里烧。等温度过了,再加入硼砂,轻黄铜,火,清洗校正,然后放回自行车上。这一系列动作不仅需要手快眼快,更重要的是要掌握好火候。如果是早期,铜进不去焊缝,无法焊接。如果晚了,就会把焊件烧穿给别人。到时候不仅赚不到钱,还要赔偿别人,那就是大灾难了。其他车店一般需要雇一个男的来做,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胜任。我爸没用过,因为我妈几天就学会了。她拉风箱看火堆,成了我父亲名副其实的好帮手。仅此一点就让父亲佩服不已。

公私合营后,父亲积极响应政府号召,加入合作社,与其他22个私营个体一起创办了观台机械厂,负责修理制造农具和一些生活用品。机械厂要有车床、钻床、磨床等必要的设备,而这些设备都需要动力来支撑。那时候不是现在有电,只是装个电动机,而是用日伪时期遗留下来的蒸汽机。因为蒸汽机工作时“蹦,蹦”,所以人们习惯称之为“扭骨机”。

那个“骨植入机”长约两米,高一米半,宽约一米。左右两侧各有一个直径60-70厘米、宽约10厘米、厚约5厘米的大轮子,轮子一侧还有一个滑轮,就是“取力器轮”。

蒸汽机的下部其实就是一个小锅炉和储气袋。蒸汽达到一定压力后,人为地向某个方向轻轻旋转(因为可以双向旋转,没有固定的方向),然后慢慢打开蒸汽阀,蒸汽通过“骨压缩机”气缸盖上的进排气阀按一定规律分配。最后让蒸汽机“翱翔”旋转,产生动力。

“骨植入机”产生的动力由叶轮上的动力输出轮通过一对长的平行传动带传递到车间的绞盘上,再由绞盘传递到各种设备上。每个电源接口有两个轮子,一个活轮和一个死轮。活动轮是中性的,不会跟随天球轴,这样一来蒸汽机启动不会有很大阻力,二来一台设备停机不会影响其他设备的正常运行。用动力的时候,只要把皮带从活轮转到死轮,动力就传过来了。

现在说这个可能看起来像个笑话,但在50年代,一个镇拥有“骨植入机”已经是很先进的了。

当时技术工人特别缺乏,“剔骨机”的司炉更是难找。我妈自告奋勇把“骨骨机”烧了。她出色地完成了消防员的使命,因此受到了厂长的表扬,这使得整个机械厂的人都赞不绝口。

上世纪60年代初,就有人说要建岳城水库。那时候乡镇会是未来的库区,原来镇上的人都要移民到南方的荒山。同时,政府也鼓励库区民众搬回原籍,可以缓解一些压力。我妈说,我们家乡素有“曲径通幽,旱涝兼收,旱有渠,涝有沟”的美誉。我们为什么不搬回我们原来的地方?在母亲的坚持下,父亲不得不同意。大概是1961年,除了父亲,全家都在机械厂工作,其余的都从河北搬回了曲沟老家。

我妈个子高,一米六八左右,脸略黑,不算太黑,深色头发,发型简单。因为她会自己剪,所以穿的衣服很合身,很干净,所以穿的衣服总是很整洁。

我妈妈会骑自行车。车架是我爸自己用水管焊的。弯梁其实是昆车。虽然不是真卡,但也是五六十年代的稀罕物!我妈妈穿着整洁的衣服,骑着自行车去拜访亲戚。那时候是一片美景,真让人羡慕。

在邻居眼里,我妈不苟言笑,看起来也不是很热情,也不会假装接吻。这得罪了很多人。

我家有八个姐妹,两个儿子,六个女儿。妓女多,在农村人眼里是繁荣昌盛的好兆头。所以很多独生女儿的妈妈都想为宝宝谋利,找养母,认养母。他们也知道我妈的脾气,所以问亲戚,找朋友,尽量通融。谁知我妈一直板着脸拒绝,把话说得死死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她既然有自己的故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她说:“我家孩子多,我自己的孩子也忙不过来。我哪有时间去亲外面的孩子?想一想,可能吗?这是其中之一。其次,我不会假装谦虚地亲吻,我也不会假装。另外,现在学销售有多累?第三,我脾气不好,喜欢大喊大叫。如果我得罪了什么,我的两个孩子都会不高兴,我会为这件事再翻一次脸。哪个是我儿子,哪个是我儿子?想想吧。我说现在收手总比以后不开心好,对双方家庭都好,你说呢?”到了这个地步,人就走不下去了。但有的人懂,有的人不懂,所以是罪人。听了“人太高爬不上去”的冷嘲热讽,我妈从来不解释,只是一笑置之。

* * *大家都知道娘其实很热情很热心肠,尤其是那一双巧手,我不得不佩服。裁剪缝制衣服是小菜一碟,她什么都拿;对安来说,编织是轻而易举的事。她一忙就帮忙。虽然打结系帽子是必须的,但也是有求必应。

小时候,我做了一条新短裤。我妈给我用的不是弹力绳,是花绳。(直径大概三四毫米。)每次系裤绳的时候,我总会留一块。如何离开这个板块?我妈妈为我打了一个结。这个男生的绳结细节我描述不出来,后来我认出来了,就像清末背景的电视剧里那些纨绔子弟围在腰上的那种。走路拿在手里特别好玩。隔壁的小朋友看到后,纷纷模仿,并向我妈求助。我妈也一个个满意。

60年代,老百姓很穷,不像小孩子裹着风衣羽绒。那时候给孩子做个兔头帽就不错了。姐姐们小的时候(一辈子),都是被我妈用带花的羊肚巾绑着。款式新颖,就像现在喜洋洋头上戴的,很好看。其他人非常羡慕,他们来寻求毛巾的帮助。我妈也是对所有人都很开放,很快就把他们绑起来,让他们很满意,为此赢得了很多好评。

说她不苟言笑,不代表她不善言辞。相反,她说的就是她做的,说的很到位。和其他阿姨阿姨的父母不一样的是,她谈的都是大事。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什么“别在大厅里打狗”,等等,她都是张着嘴来的。我爷爷是村里有名的老封建。他读了很多古书,说话也很有深度。我妈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我爷爷成了金刚——我也不知道。他纳闷:一个没上过学的乡下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大道理?后来,我知道我的祖父经常教我阅读儒家经典,如《三紫晶》、《弟子规》、《百家姓》和《论语》。为了让我充分理解它们,有些地方还得把一些小典故拆开,比如“孟母三迁”、“五子入考”、“孔子周游世界”,尤其如此。爷爷说话声音大,声音高,声音低。我妈认真听她的作品,牢牢记住。她不仅能记住,还能运用到现实生活中,尤其是在教育孩子方面。这让我爷爷惊愕不已,说我妈是个“不识字的才女”。“一个不识字的才女”可能是对我妈最好的认可。

我母亲是一个有神论者。她对所有的神和地方都了如指掌,对崇拜也非常虔诚。

记得一年后,是立春,大年初一特别冷。另一方面,我母亲让门大开着,后面的窗帘也开着。大冷天关了门(风门,上面有玻璃的那种),我妈声嘶力竭的骂我:“为什么神关了门还来我们家?”马上打开?”于是,我虽然“哈哈”冷,但还是不得不开门。门被打开后,我朝北望去,只见漆黑的夜里,北屋东侧舞台上的蜡烛和灯交相辉映,像天上的星星,微风吹过时,我会时不时地眨眨眼。从远到近,可以看到天台露台,第二道门,再到我家的码头。屋内祭坛星罗棋布,灯的火花勾勒出一条隐约可见的通道。它非常漂亮。我妈说这是在给神仙指路,还说我五更不大声说话的原因是怕惊动神仙!

我妈不仅是有神论者,还是相信命理学的典范。

我从矿区回来没多久,我妈就大病了一场,脖子又肿又粗。那时候叫大脖子病(后来才知道是缺碘引起的),很吓人。尽管做了很多治疗,还是没有好转。无奈,家里请了算命先生。算命先生问了家里的生肖,数了数手指,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自古白马怕青牛,老鼠羊相逢如箭。”“母的是老鼠,子的是羊,互相矛盾,生病了。”我妈问,有什么问题?王先生说,只有分开,才能好起来,才能和平相处。就这样,我被认到了河北一个姓温的人家。当时约定,以后三胎有男的,孩子给你,没有的,就是你的干儿子。尽管有这个约定,我还是觉得她心有点狠。

反正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治疗,不知道是因为我被送出家门还是因为她多吃了海带补碘(据说海带含碘多)。总之我妈的病终于好了,在这种恍惚中逐渐康复。

后来我才知道,在她看来,对手的双方都会“越弱越强”。后来2000年,我得了脑梗,四肢不听使唤。有人告诉她,我妈坚持不去探望,只说在家(烧香拜佛),没见过面。这大概就是娘相信命理的一个证明吧!

我妈不仅信神,信命理,还很固执。

记得有一次,我家后面,西屋有个煤火平台。因为对工作要求高,她特意请来了村里的一位老工匠。

姓李的手艺人大概是怕穷吧。他的父母给他取名满仓,意思是不缺食物。满仓当时五十多岁,一张中国脸,黑脸,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显得特别有精神。他是干这一行最早也是最好的,村里的泥瓦匠都是他的徒弟。可能是因为他常年弯腰工作。他不能保持背部挺直。他是“第一刀”,工资是别人的一倍半。我妈妈邀请了他,因为她认为他很细心,也很真实。

满仓早上去上班,妈妈说,人家一般都是十四层,你就给我十六层吧。

满仓说:“你虽然高,十五楼也够了!”

我妈说:“不用介绍了,给我十六楼就行。”

天黑了,煤火桌准备好了。我妈去了房子,看到只有十五层,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妈妈就是不提工资的事,所以满仓只好去要了。

我母亲说:“满仓叔叔,我想要的是十六楼,而你订的是十五楼。明天再说加层吧!”满仓咂了咂嘴,什么也没说。第二天,他一边干活,一边嘟囔着:“我没办法不干活,累死也没用!”"

我妈妈不仅勤奋,而且聪明。这种聪明机智表现在处理家务的技巧上,也表现在她为人处事上。

家务没完没了,兄弟姐妹多。一般孩子多,孩子出来就邋遢。有的甚至胸前有大斑(露棉)、油领、袖口和鼻子、米渣。但是哥哥姐姐们干净整洁,让人刮目相看。这主要得益于妈妈的勤奋和智慧。

我姐的领子和袖口每个人都有保护层,就像现在的被子头一样。我妈一弄脏,就命令我们早点睡觉。这个时候,她会把我们衣领、袖口的保护层去掉,洗干净,放在煤炉上烤,然后就关灯,赶紧睡觉。因为刚吃完晚饭是用电高峰,电压不够,灯泡红得像油灯。到了午夜,大家都睡着了,电压很高。这时候,同样瓦数的灯泡亮得像个雪蛋,光刺眼。这个时候,我们衣领和袖口的保护层刚刚被烤熟。她起身,小心翼翼地完成了工作,然后又给我们穿上了衣服。第二天早起,我们不知不觉就穿上了“新衣服”。听起来很简单,但几十年后就不简单了!

聪明的人思维缜密,做事巧妙。

我家的煤火不一样。不管哪家的煤火,右边都有个小洞,嘴上有块砖。砖的中间有两个凹陷,用手刚好可以抓住,就是小洞的封口。

晚上,妈妈叫我们把剩下的红薯、馒头等东西放进小洞里,然后把洞堵上。第二天早上,地瓜干会变得像栗子一样,吃的时候会被压碎。挂面会变得外面像牛筋,里面像软糖,特别好吃。但是馒头会变成焦馒头块,又甜又好吃,真的让人馋。

有些人来我们家取经,但是用不好,经常被烧。他们去问我妈为什么,我妈笑了。原来把东西放进洞里也是有技巧的。不能靠近火炉,中间一定要留个空隙。道理一说就懂,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

妈妈很坚强,工作很专注。有时她忘记时间,有时她忘记事情。

1963年6月19日,农历,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在我村后街西端的小学上一年级。那几天下了七天七夜的大雨,街上的水深及脚踝。大约下午三点,我们正在上课。老师突然接到村里的通知,学校马上就解散了。学生不允许自己回家,家长必须亲自去接。他们还说村里通知了他们。(那时候还没有广播,所有的村干部手里都提着锣,在街上走来走去,敲着,喊着。这可能是最原始的,也是最广为人知的。)

不一会儿,家长们开始在教室里接孩子,我一直顺着门往外看。这时,我是多么盼望见到娘啊!

很快,大部分学生都被家长接走了,只剩下我,我东院的一对叔叔和哥哥姐姐,教室里的三个孩子。过了一会儿,他们大人也来接他们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村里突然决定肯定是有原因的。会是什么呢?我的朋友都走了。我该怎么办?突然,孤独、失望和恐惧笼罩着我的心头。我急中生智说:“爷爷,我跟你一起去好吗?”老师还说:“路上带着他!”“就这样,他一手牵着女儿,一手牵着外甥,我背着他的衣服,在齐踝深的水里涉水回了我家。

我家在前村街道西头路北。南无东边有过道,南无后面有井。南屋叫南屋,其实是草棚。我和我爷爷住在那里,我们也在里面放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院子里还有第二道门。第二道门有一间北屋,有两间东西向的三居室。北房为主房,比东西两居室的三个台阶多了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大概一尺高,也就是四个台阶。北屋有两个门,中间叫大厅,直接通往后院北屋的大厅,再往北还有一个北屋。那是大厅,是我村名媛唐家的“九门照”。土改后,房子分到了不同的家庭,拍照门只留了前门,成了独户而不是厅堂。

走进院子,看见我妈还在南无的雨篷下纺麻。我哭丧着脸说:“妈,你不要我了?”我妈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喃喃道:“我妈只说是阴天纺麻,忘了这件事!”

院子里的水越来越深,快要溢出到草棚里了。我妈拉着我说:“走吧,我们赶紧回屋。”到了我们住的西屋,雨一直下,水好像越来越深。我妈马上意识到河水要涨了!

说话间,水越涨越快,快要流进屋里了。我妈喊,快把枕头拿来!我和妹妹赶紧到炕上拿了两个三人用的长枕头,赶紧堵在门下。门终于被堵住了,但我回头一看,发现房子正从老鼠洞里冒泡上来,像锅在滚。看到这一幕,我妈妈抱起我的小妹妹,走到齐腰高的水里。她一边走,一边说:“别动!”我妈把孩子抱到北屋后面,回头领着我和妹妹去了北屋。

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河水要上涨了,整个院子的男女老少都集中到了北屋。我站在北屋,朝南看。只见院子里的洪水有一米四五深,还不时被微波覆盖。远处,我的南草棚在水中独自无助地左右摇摆,很是心酸。突然,“噗”的一声,南草棚冒了一股白气,眨眼间被洪水强行卷走了!小屋倒塌后,我看到洪水在街上自西向东滚滚而来。来不及躲藏的猪和羊在洪水中尖叫,却无助地被洪水包裹,向东漂流。......

凶猛的洪水肆虐了大约一个小时。大概是六点多的时候,我慢慢地,不情愿地倒下了。据说这次洪水是彰武水库计划泄洪造成的。另外,由于我村东端的南河大桥上只有一个桥洞,桥面较高,恰好洪水不知从哪里漂来一堆麦,堵住了一个桥洞,水位上涨,造成了这次的决口。后来修建的南河大桥,桥面很低,采用“洪水”的形式,就是接受这个惨痛的教训。

记得河水上涨的那天,街上又响起了锣声,说明天的水更大,比今天大得多,所有的村民都要在天亮前撤离。

我们开始准备干粮,明天就要逃往西部,因为西部地势高。然而,烧饭的煤火熄灭了,没有生火的干柴。虽然在柴火上浇了洋油(煤油),但无奈燃柴,弄得满屋烟味。后来我妈拆了个床垫,把药棉蘸了洋油,弄了点吃的。

隔天。天一亮,我们四个女生就踏上了逃离洪水的道路。那时,从安阳到水冶还是一条碎石路。我妈和我姐走在前面,我和我姐紧跟在后面。路上熙熙攘攘,听不到孩子的哭声。我穿着爷爷仅有的四三码的胶鞋,特拉特拉赶着大人们往前走,生怕被洪水冲走。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我们停在了南古贤村的边上,这里一切都好。这时,我感到右脚疼痛难忍。我妈看到的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鞋里的石子里,把脚摔断了。我妈说,你怎么不早说?我哇的一声哭了。妈妈说,你看这孩子求生欲多强啊!下午村里派人通知我们回家,说原定的泄洪计划取消,村民原本紧绷的弦终于松了。

回到家,发现洪水退去时街道院子里留下的深深淤泥已经堵塞了原来的排水渠道...这次河流洪水不仅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也给我们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至今仍挥之不去。

1975年初冬的一天,姐姐带着不满三岁的弟弟去南河洗衣服。1963年河水上涨后,在上级政府的支持下,该村在旧桥上游约300米、距离水闸约30米处修建了新桥。为了方便普通人洗衣服,桥的上游两侧还特意铺了两尺左右宽的石头。姐姐在河边洗衣服,哥哥在边上玩。

突然,弟弟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湍急的河水把他顺流冲向了几米高的大门...

我姐姐喊:“救命,救命……”。

这时,后街上一个叫牛二的人推着一车柴火路过。听到喊声,他不顾一切的跳进水里,一手救了岸上的我弟弟。我妹妹害怕挨打。她只说自己湿了,隐瞒了真相。我妈妈过了很久才听说牛二救了我弟弟,所以她立即买了礼物,赶到别人家当面感谢她。她回来对我们说:“善良是假君子的奖励,而感恩是真小人的不奖励。”记住,我们应该感谢每一个对我们好的人。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从那以后,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密切。

转眼间,哥哥就要结婚了。婚礼回来,一定要拜天地。拜完天地就开酒席,罢了就开始磕头。磕头有个顺序,叫“先里后外,先大后小”,按照受害人事先列好的名单一个一个进行。说是磕头,实际只是点头,走个形式。但是接受结婚仪式的人要给钱祭拜,所以很在意自己在排名中的排名,因为排名体现了关系的亲疏远近和辈分高低,受害者安排不当会被嘲笑。不仅如此,一些平时疏远矛盾的人也会借机找茬,有时会让受害者颜面尽失。所以,一个看似简单的磕头单,暗藏玄机。

那一天,司仪按照我母亲事先拟定的名单一个接一个地进行,牛二的儿媳妇和其他人一样站得笔直,听着。我读完了,但是牛二家族的名字还没有出现,所以我的脸上是不高兴的。这时,我妈站在上帝的儿子面前,对大家说:“等一下!””然后他对牛二的儿媳妇说,“来吧,该死的,站在前面。”然后对儿子和新媳妇说:“这个头真别扭。这就是那些年救命的人头!”于是,新婚夫妇恭敬地向救命恩人磕头...

在场的人都被它感动了,说我妈做得很好,水平很高。说罢,母亲幽默地对牛二的媳妇笑了笑,说:“你没听说吗?晚饭是好饭,脑袋是真的!我忘了是谁,也忘不了你!”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笑了!

说起我妈,故事真的太多了。我妈恶业不服输,聪明却不张扬;她做的事情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但她能坚持,坚持,默默无闻的做下去!

她说她不是天生聪明,而是善于思考,做事用心,善于思考;她常说这个世界上有四个人,一个不用教,一个用嘴教,第三个用棍子教,所以最后一个是最笨的不会用棍子教的人!

一场秋雨一场感冒。转眼间又要凉了,可我们再也喝不到我妈做的炒米汤了。今年10月20日是她老人家去世五周年。虽然她没有给我们留下丰厚的财富,但她用一生的辛勤劳动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尤其是她用一生画出的那道亮丽的弧线,将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完)截止时间2013年9月18日,农历八月十四,

2018年10月25日重新出版,部分文字修改。

作者介绍老蒋,男,安阳市殷都区曲沟镇人。民主建国会成员,热衷网络媒体,发表多篇文章。主要作品有《安阳名村西渠沟》、《西渠沟轶事杂记》、《十堰白马尿》、《我家煤油灯》等。他是分享散文和诗歌绘画的发起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