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之前
[ice 2000]
通过古音的学习,我们重构了雅音,现在可以用孔子的古音读《诗经》、《论语》。
普通话以中州音为准,指的是历史上洛阳读音为官话,不是洛阳口语,甚至不是现在的洛阳口音。
今天的北京话是东北旗语和老北京话的结合。东北味很浓,所以听东北话的语气比天津话更接近北京。
古代的雅言是夏衍,中国古代普通话的标准发音是河南话,但今天的京腔其实是400年前的东北话...你相信这些说法吗?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研究员郑张尚方先生从事语言研究工作50余年,尤其在古音、方言领域有着丰富的研究成果。近日,记者就普通话的由来采访了郑老师。
记者:中国最古老的字典叫《尔雅》,意思是为了接近正确的发音而解释优雅的词语。《现代汉语词典》说,“典雅规范。”"雅言,指古代通行的标准语言."所以“雅言”是一种符合规范的古代标准语。我们知道,在孔子的时代,优雅是* * * *的代名词。我想知道,是否有更古老的优雅之源?
张铮:亚燕来自夏衍。古代“雅”与“夏”互动的例子很多:《左传》为“公子雅”,韩非子为“公子雅”;近几年郭店出土的竹简,孔子诗论,是“雅”“小雅”为“大夏”“小夏”;墨子引用“雅”,也叫“夏”。特别是《荀子荣辱》说“越民平,楚民平,君子平”,《儒教》说“居楚而楚,居越而越,居夏而夏。”这个与楚越相对的“雅”或“夏”,显然指的是中原。
先秦古籍记载的夏朝歌谣可能是口头记载:《尚书·唐史》记载夏敏称夏杰为“丧日?”给,你就死定了!《孟子》中记载的和《逸周书》中记载的夏真都是押韵的,而且押韵系统和周代古音差不多。所以我们可以推断夏商周的语言是相近的。
记者:如果夏商周的雅字真的一脉相承,那么中国古代的“普通话”将有四千年的悠久历史。
张铮:是的。古代的华夏人是汉族的核心,他们说的夏语有很大的凝聚力。很多古代历史民族后来不再出现,实际上都是用汉字说汉语而融入汉家的,北魏鲜卑拓跋部改元家就是明证。
记者:那么雅言或夏衍的标准音点是什么呢?
张铮:是洛阳。东周的“雅字”应该是以王都城洛邑的读音为基础,向周人学习殷商的文字,而商则是继承了夏文化。夏起源于山西南部,后来长期建在伊洛地区,洛阳附近的偃师二里头古都遗址被考古界认为是夏文化。虽然甲骨文是在安阳发现的,但他是在周朝灭商朝后在洛阳创立的,在那里集中了商朝的贵族,并向他们学习汉字。学汉字一定要老师教,字一定要一个一个学。在贵族中有一个极其古老的代代相传的传统。所以历代都把洛阳太学的教音作为标准音,作为读经音来教。
通过古音的学习,我们重构了雅音,现在可以用孔子的古音读《诗经》、《论语》。
记者:我想很多人会有疑问。古代没有录音机,怎么知道古人是这样读的?
张铮:语言是有规律发展的。我们可以用一些材料来还原古音系,按照音韵规律来重构古音。
在长期的交流中,很多古汉语的声音被周边的语言保留了下来,其中有一部分是用拼音记录的。比如佛经中用“南无”翻译梵文namas,用“浮图”翻译佛陀,记录了这些词的古音。现在和尚的“南无”发音接近古印度的原话,怕佛祖听不懂,代代相传。东汉开始翻译佛经,所以至少可以知道东汉的读音。孔子比东汉早五百年,但古音变化缓慢,音韵系统也没有太大差别。
记者:古声在变化过程中会保留吗?
张铮:语言总是包括两部分:变化和不变。就像今天的普通话一样,它也包含了古音。它有两点是南方方言不能比的。首先,元音前的鼻韵读起来比较古音,如“甘康宫根文”等基本保持不变。因为后面带尾的元音变慢了,畅通无阻的自由元音变快了。二、音韵学上称为“二等音”的J、X的发音,如“假焦佳渐江”、“夏盲孝咸巷”等,是由声母带I引起的,是由古代带R的复音声母转变而来,而南方方言没有I,与G、h无异,这两点比南方方言更古老,所以普通话中的古音还保留了一半。
记者:周朝以来,标准音有什么变化吗?每一代都一样吗?
张铮:周朝以后,也以中原为标准,教育和办公都要求标准发音。首先是教师教育。汉代王充是会稽县上虞人。在《论衡》中记载他八岁上学,有一百多个学生。他们中的许多人因为字写得不好而被老师打。所以偏远县对幼儿教育如此重视。中国自古以来就实行从小学到国子监的制度。上学的第一步是读书,不是教方言,而是教标准的发音,会代代相传。
有人说杨雄的方言说明秦晋话是汉代的通用语,但似乎秦晋才是当时最大的方言,而不是通用语。中世纪著名的“切韵”代表了南北朝至隋代的标准音。当时颜之推等人讨论《长安韵》,就是考察夏洛、金陵传读音的音韵程序,不使用首都长安音。晚唐时,李富曾根据改唐音批评《切韵》为“吴音”,但他说“汉音切,且在东都之外”,说洛阳“活天地,甚正”,仍尊洛阳为正音。
在汴梁的宋代,朝臣寇准和丁伟也讨论过语音规范的问题。在谭旋,他们讨论了世界上哪里的发音是正确的。寇说“天下唯西洛人”,丁说“不然思源有方言,唯士者对”。洛阳在开封的西边,所以叫西洛,说明当时的发音既不是都城开封音,也不是洛阳音,而是它的读音。南宋陆游《旧学寺笔记》也强调“中原只在洛阳天下。声音是最积极的。”
在元朝进京之前,他请藏传佛教喇嘛八思巴创造新词拼写汉语和蒙古语。中国第一部拼音韵书《蒙古韵》是根据《平水新刊》韵编的,本来是对宋韵的改编,所以也是以宋金洛阳读音为基础。
袁、周德清《中原之音》序曰:“欲正语言,必居中原之音。”在一个例子中说:“从士绅治病的讲学,到官话的翻译和国学的教授,再到朝廷对人的处理,是不是中原的声音?”但《中原音韵》实际上收集了更多的元方言。明初编纂的《吴鸿·郑云》也标榜“一以中原之雅”。
唐、宋、元、明时期,编韵书的人一致主张,读音要按照中原伊洛方言的读音来定。从古代和中世纪到现代普通话都是这样,但每一代人的Ilo音都在发展,而且肯定在变化。
记者:洛阳作为标准音的地位延续了几千年。但雅音也是随时变化的,商周不同于秦汉。秦、汉、唐都在长安建都。这些河南中州方言传到Xi后,语音没有变化?
张铮:自然会有变化。唐代有人用长安音编成韵书,因不规范而不能流传。隋朝初年制定切韵的八位文人都是从夏夜到长安的官员,但论韵时,标准点只有夏洛和金陵。因为金陵之书是夏洛移民传下来的,他们不提长安,还批评管仲读音为“去声入”,像“四”读“知”,“泪”读“法”,“刮”
如果某代京都不是洛阳,比如唐代的长安、宋代的汴梁、明代的临安、南京,其发音会对标准发音产生一些影响。但由于这些地方的读音也起源于洛阳,最多只是出现了一些官话部落,一些南方官话方言更有古元素,包括南京官话和临安官话,但音韵的核心基础本来就是一个。
记者:普通话和英语口语是工作语言和生活语言的区别吗?
张铮:“国语”是官方语言,是教、读、诵的语言。先秦时期叫雅言,后来叫正音。明代叫普通话,普通话是用英语说的。有人误以为是来自“满语”,其实是来自明朝葡萄牙人说的。那时候还没满大人。
普通话以中州音为准,指的是历史上洛阳读音为官话,不是洛阳口语,甚至不是现在的洛阳口音。每一代人都有官方工作语言和生活语言的区别,也处处有书面语和口语的区别,标准分也是如此。书声和口声同时存在,就像京剧舞台上,一等角色说韵白,二等角色说京白。摘要:里有很多朗朗上口的词,如“粉剑团”,“日”读I韵,“诸、楚、蜀、儒”读Yu韵,“个、个”读O韵,“”读uei韵等。,都是前期老音的传承。昆曲还要咬一口更老的收获——m结尾的“合韵”,北方艺人说十三韵,“猪”把舌尖上有圆唇的元音念成“一气呵成(17)”,也是传统的老音。后人看朗朗上口的话,有点矫揉造作的味道,但老一辈人就是这么看的,这么说的。老师的嘴不能含糊优雅。因此,在明代,朝鲜汉语教材《老乞丐与朴通阎石释》与俗音并列。同样,学习普通话时,有带入声的口音,但没有共同声调。有人认为入声可能是以南京音为基础的。其实洛阳几十年前就有入声了(见《洛阳县志》)。南京有秉承金陵旧音的传统,其音往往符合旧书音标准。像“交子”其实就是古代“槽”的口语发音。朝鲜翻译家崔世贞说,当时汉字“焦”有四个音:“焦、焦去、焦去、葛”,但《朴通事》和他的《四声童杰》并没有记住所有四个音,但常见的音“焦去”却记住了。口语强大,以后可以经常吃读音,所以上一代的低俗音在下一个时代也可以上升为正音。
记者:明朝朱迪进京时,北京大部分地区都讲河南话吗?
张铮:朱元璋把蒙古人赶回草原,其他居民都被发配到开封府,随后大批陕、鲁、冀、滇、江南的移民迁来北京。北京话不再是元代的都市话,而是带有河北味道的中原官话。官署的官话应该是河南式的,但明代的大官大多来自江淮官话区,可能还有南京话的影响。朱迪迁都北京也会提高北京官话的地位,但直到清朝中期以后,官话的标准才真正迁都北京,官员也逐渐符合清帝的话。
记者:今天的北京话是从哪里来的,是怎么形成的?最先发生变化的是清朝皇帝说的官话,它和北京话以及他的家乡话包括普通话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北京话。清朝中期以后全国都学北京话了吗?
张铮:我说京话不是元代大都话的后代,应该是中原和河北的官话。满清入京,把原住民赶出外城,旗人住在内城。今天的北京话是东北旗语和老北京话的结合体,带有浓厚的东北风味。听东北话比天津话更接近北京。在夏青·任虎的《老北京笔记》中说,北京是“充满了文字和杂语,但它也有自己的边界。它的词汇、方言和普通话得到了长期学习者的认可。”北京这三种方言本来就不一样。普通话本来就不同于北京话和奇人话。后来这三种方言围绕普通话结合起来,成为普通话发音的基础。北京话也有文读,文读来自于旧的标准发音。清初的文人还坚持读旧音,后来坚持不下去了,只好学现任皇帝的话。
就普通话的国家标准而言,北京话的地位直到清代中后期才有所提高。民国时期,教育界曾提出北京音应为国家通用语言的标准音,但当时的教育部并未批准。直到全国文字改革会议和解放后现代汉语规范化学术会议(1955)才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