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有人打蟋蟀吗?
果果在嘉兴也叫“哥哥”,嘉兴人养的果果都是从山东河北贩运过来的。嘉兴农村有一种“织女”(北方也有),叫“络纬”,唐朝的诗词里经常写。《织女》唱的是“垫织,垫织”。因为它从炎热的夏天唱到凉爽的秋天,古时候说是为了督促懒女人赶快纺织,以便准备缝制冬装。当我上小学的时候,我总是在暑假去我唐慧乡下的姑姑家住几天。我表哥海根是抓织女的专家。他把女仆关在一个用甜谷穗做成的笼子里,喂它吃金黄色的南瓜花。织女只在晚上唱歌。我在我姑姑家呆了几天。晚上,我和表妹睡在房子的门板上。表哥养的织女一边数天上的星星,一边唱着“滚,滚”的歌,连周围田里的虫子都发出“吱吱”的声音,在一片混杂声中孕育着一点点隐秘的感觉。
果果青涩柔顺,棕褐浮躁。会唱歌的都是男的。盛夏,在屋檐下挂一个精纺的虢国笼,听虢国之声,下午做一天的梦,也能稍微降低热度。夏末秋初,蛞蝓的声音有些沙哑,蟋蟀来的正是时候。蛐蛐又叫“蛐蛐”、“促织”,嘉兴话叫“在街”。古人有各种各样的《蛐蛐谱》,专门记述蛐蛐的捕、食、斗,非常复杂。有些人养了一辈子蟋蟀,擅长这个,可以称之为专家。已故象棋大师高启先生的德高望重的人高毓衡,曾身穿宝蓝缎袍,亲手捧着几个蛐蛐盆,微微鞠躬,走过去从香椿府后门雇了一条小网船,在丁家桥下摇船,带着他精心喂养的蛐蛐到乌江、盛泽与虫为友。高宇恒先生在嘉兴以养蟋蟀闻名。善于养蛐蛐的人,对蛐蛐从抓到辨形、辨色、辨声都是有讲究的。我们这些孩子哪里会在乎这些?以抓蟋蟀为例。沿袭老一辈传下来的指示,将军陵园产的蟋蟀,小伙子,瓶山和国境桥上产的蟋蟀,生性凶猛好斗,所以去了燕将军陵园和瓶山,不算。为了抓住所谓的“昆虫之王”,他走了20英里长的路才到达国界桥。其实生活在土里的蛐蛐,比如农村、田间的豆棚、瓜架下的蛐蛐,个性比较弱,不是好斗的昆虫;他们出生在一个由砖块和石头组成的洞穴里,通常声音很大,具有攻击性。有一年,我从人民路食堂后面的高墩公厕出来,无意中发现一只油黄色的蛐蛐静静地躺在一棵大树下,额头上有一个突出的星门,脖子上有一圈朱砂,十分罕见,生机勃勃。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抓回来,养了几天,和朋友打了起来。结果bug遍布人民路,获得了“将军”的称号。
小孩子抓蟋蟀不像大人那么仔细,有网、锥子等一套工具。他们只带几根竹筒,几盒空火柴或纸糊的桶(都是用来养蟋蟀的),到处搜,弄得满身污垢,灰头土脸。折纸的鼓和火柴盒很容易被压扁,抓到的蟋蟀都断了脚,断了须,但它们依然快乐。蹲在台阶石上,用一块玻璃盖着一个沙盆,恨不得把我抓来的蟋蟀放回盆里,让它们一个个打起来,封上“头将军”、“二将军”、“三将军”。“三将军”之后,都被“打败”(根据声音),立即当场摔死,毫无怜悯之心。
中秋节前后斗蟋蟀最盛,有“斗月饼”之说。但是在那个时候,嘉兴人庆祝中秋节。即使人们可以买几个广式月饼,他们也会用刀切开,每人分享一把叉子来品尝新的月饼。比较常见的嘉兴椒盐豆沙月饼,孩子多的家庭,父母买两筒,每个孩子吃一两,算是过节。
用月饼斗蟋蟀,大概是高毓衡先生那个时代做白脸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