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国学讲小学。

韩昌黎说:“凡是写文章的,都要有文化。”所谓“识字”,就是过小学。写文章还是需要一点小学知识的,可见没有小学是没办法学习古籍的。在古代,小学不过是给小学生看的书,但是到了现代,虽然一直学到六七十岁,还是什么都不会。为什么从现在开始改变过去这么难?这都是因为古今语言的变化。现在小学是可以专门研究的,但是我说的“一般小学”和专门研究是不一样的,因为一方面要研究国学,所以只能得到一个大概。

当时《尚书》中的盘庚、罗专利只是一种预告。现在我们读起来觉得“昏昏沉沉”,也是因为当时不懂白话文,所以才会这样。韩曙《文艺志》说:“尚书是直言不讳的”。说白了就是大白话。古籍本来是用当时的白话写的,但是我们读《尚书》的时候发现特别难懂。这可能是因为盘庚和洛谷都是一方的方言,比如殷朝的都城在黄河以北,周朝的都城在陕西,都是河北的方言,比较起来就听不懂了。《韩曙·文艺志》也说:“读《尚书》要用《尔雅》,因为《尔雅》是一部解释当时方言的书,所以我们读了《尔雅》就能理解《尚书》中的难点。

总之,读唐代以前的书,不是去学一些小学,你也不能完全理解。宋后的文章和现在差不多,完全可以理解。

小学学习有三种方式:

第一,古代人用读音相同的字,大概和现在人写其他字一样。其他字都是同音字,只是古人习惯写其他字,所以现在不要求写其他字。但在古代,现在同音字不同,所以更难理解。我们学习古籍,首先要了解古代的音韵,才能知道一个字是错的。

二、明训诂在古代把一个字教成某种意义,后人把某种意义引申为另一种意义。可见古义更窄更少,后义更广更复杂。不了解古代训诂,把后义误认为古义,就犯了一个错误。

3.区分密合字中的相似,在篆书中未必相似,所以要弄清古籍中某个字的原形,才能找到古籍中某个字的某种意义。

传统上讲形体的书是《说文》,训诂的书是《尔雅》,音韵的书是《音韵学》。如果能对《说文》、《尔雅》、《音韵》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学习国学就不会在意义、读音、形式上犯错误。

宋珠熙一生都在研究五经和四书,但他不能理解它们。其实他小学没时间,所以是这样的。清代毛希和(名齐灵)反对朱的一切,但他不是从小学开始的,所以反对的论据也是错误的。可见,童小学对于学习国学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所清代小学,大放异彩,他们发现了许多新的境界!

三国志下面的文章十有八九能看懂,看不懂的部分必须靠小学。唐代作家写的文章,如韩昌黎、刘子厚等,虽然通俗易懂,但也有看不懂的地方。所以我说,要读唐代以前的文章,先研究一些小学。

桐城派也懂小学,但是用的力气比较少,所以不引用古书上看不懂的字。这是一种避免笑柄的被动方式,实际上总公司是不会去的。

哲学,看起来是上不了小学的,但是必须建立在自我观察的基础上,通过观察来表达自我的意义,与古人完全隔绝,以至于没有必要学习小学。如果还是要靠古人或者引用古书,那我们不懂小学就会闹笑话。比如朱文恭学理学(宋代哲学是哲学),解释“物穷于物”,所以叫批判。在朱文公的心目中,“格”可训为“莱”,“莱”可训为“志”,“志”可训为“极”,“极”可训为“穷”。但是,把“哥”训练成“赖”是合理的,把“哥”训练成“穷”是笑话。他还把“尊重”解释为“主人不知所措”(这原本是程子说的)。他的意思是“健身”被教导为“至高无上”。我不知道在古代“适”和“敌”是连在一起的。大师在《淮南子》里不知所措,所谓“适”其实叫“无敌”。

所以,无论是读古籍,还是学文学、哲学、小学,学习国学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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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选自中华书局《国学概论》(1版,2003年)第一章,章太炎演讲,曹聚仁整理。原文校对有一点小问题,其余都是改了之后记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