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万超散文

渤海湾沿岸有许多天然湿地,弱化了水旱灾害,淡化了海水倒灌对农作物的侵蚀,培育了“两江”的鱼、虾、蟹、贝,为部分鸟类提供了栖息地,可谓“金鳞紫蟹自由可得”的天然瑰宝!

老潮湾就是这样的湿地。它位于河北省唐山市丰南区。鸟瞰老潮湾,它像一条巨龙蜿蜒在随风摇曳的芦苇草丛中,支流密布,湖泊沼泽众多;仔细看老潮湾,鸟儿在空中盘旋,在芦苇丛中筑巢。河蟹在玩泥巴,在岸边抓草屑。鱼在水里跳,吃芦苇叶上的蚱蜢。蜻蜓不断地在水皮上空飞舞。

老潮湾下游是大海,上游是沙河,是沙河的出海口,是淡水和海水的交汇处。海水涨潮的时候,海水进来,慢慢填满了河流、湖泊、沼泽,随之而来的是梭鱼、鲈鱼、虎鱼、对虾。这里的天然鱼饵种类多,质量好,立刻就喜欢上了,第二天海水退去也没走。雨季来了,沙河的淡水从这里流过,海水被逼退,它们也不会离开。它们逐渐适应了在海水或淡水中的生活习惯。这样他们就有了在海里出生,在河里长大的基因,并把它们传递给后代。

《两江》里的鱼虾蟹壳很好吃,既有海水的“雅”,又有淡水的“俗”,按大多数人的口味。

90年代初,我有幸去过一次老潮湾。当时我在县委宣传部工作,和董建东部长一起去的。当时交通不便,车辆少,召开乡宣传委员会会议并不容易。所以我们选择了分片见面的模式。以县城为中心,将乡镇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部分。当时我和董部长去南方开会。* * *有四个镇,即尖子谷、Liushumo⒑咨询、鄞县踝。见面地点选在老王庄乡(现已改名滨海镇)。参加者是四个乡镇的副书记和宣传委员。那时候我也很讨厌吃吃喝喝,请农村的干部吃大饼或者在食堂吃。后来实行了“四菜一汤”的接待标准。主持人为了让参加会议的客人和领导吃好,又不违反廉政规定,把会议地点从乡政府搬到了老潮湾。老潮湾周围有三个村庄,即东边的老王庄村、南边的张庄子村和北边的李绅村。会面地点是在李绅村的一家鱼店里。那时候,这条路不是每个村子都能通的。我们乘坐李绅村的两艘渔船到达那里。船头上蹲着几只鱼鹰,船舱里有一个鱼篓,里面装满了鱼鹰抓到的鲈鱼和梭鱼,都有半尺多长。李绅村有几十户人家,100多人,大多数人以捕鱼为生。

我们上了岸,草丛里一棵大树下有一个简陋的鱼店,树荫下有十几块砖。这是我们开会的地方和座位。一是听取了四个乡镇上半年宣传思想工作情况的汇报,董部长逐一进行了点评。最后,他部署了下半年的工作。会议很简短。会议结束后,还有一点时间吃晚饭。老王庄乡宣传委员毕义山带领我和董部长来到河边。这里有人绑了一个钓鱼用的芦苇箔,卷首呈雁翅状,左右来回折叠,形成迷宫,控制水流的速度和方向,最后绑成一个圆圈。毕一山说,鱼只要进去了,就迷茫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他们不得不全心全意地进去,最后顺着水流进了圈子。说完,他在河边抓了一张渔网捞了起来。果然那鱼挺丑的,大部分都被鱼裹住了。

很快,鱼店摆好了桌子,我们被邀请去吃饭。鱼店外面铺了一块布,宣传委员、司机、村主任围坐在地上。我们被允许进入鱼店。里面摆了一个圆桌,四个乡镇副书记、村书记给我和董部长做主题。我们一落座,鱼店的男女老板就开始上菜了,有盆端,没有碗碟。一盆鲜红的河蟹放在嘴边,热气腾腾,鲜香四溢,立刻打开了我们的食欲之门。人们争先恐后地热起来,烫到手,一把抓住,掀开锅盖吃。好家伙!当我咬了一口黄油,它顺着我的嘴角流到我的下巴。那时候还没有餐巾纸。我擦了擦手背,继续吃饭。刚吃了半只河蟹,带了一锅大红虾,就吃了一口河蟹,又吃了一口大对虾。那时候我从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都是用锅随便吃的。我在吃饭的时候,端上了一锅“两江”杂鱼。以梭鱼、鲈鱼为主,混养跳海、岩面、虎头等鱼类。他们做的鱼,不放油,不加调料,用老潮湾的河水原味煮,煮出白汤和油花。那是一个新鲜的!这时,大家都抓起一根筷子吃了起来。我吃完了一条梭鱼,只想吃鲈鱼。在将筷子放入碗中之前,鱼店的男老板又端来了一锅水煮野鸭。每个人都感到惊讶,高兴和感叹-他们也可以吃野味!每个人都劝他坐下来喝一杯,并称赞他的厨艺。他害羞地对每个人微笑。他说:“我起得很早,去在雾的衬托下转鱼。到了河边,突然飞来一群野鸭,吓了我一跳。我只是手里拿着一张网,一下子抓了两只野鸭。哎,领导们也该吃好吃的了!”大家听了又惊又喜,都为他干杯。喝完后,董部长若有所思地说:“老潮湾是个宝啊!早在元代就有打野鸭和瓢的棍棒。鱼的记录。你今天真的回答了那句话。”大家都佩服董部长的见识,都迎合着哄堂大笑。主人一退,女主又端来了一锅鱼丸子汤。鱼丸是用虎鱼做的,里面撒了一把野香菜和芹菜。喝一碗,哦!连我额头的汗珠子都是香的。

那天“四菜一汤”的标准不低,大家吃了很多,吃了很多,吃了很多,吃了一盆又一盆。但是真的没有超标。我们吃的都是老潮湾出产的纯天然食品,不算渔民的钱。

饭后,村支书、村主任带着我们进村,走访了几位农民和新建的村小学,请董部长题写校名。我看到那时候李绅村家家户户还是泥棚,屋檐下挂着一串串干海螺肉和墨鱼肉。有点类似陕北农民住的窑洞上挂的那串红辣椒黄玉米棒子。宣传委员毕一山告诉我:“这里的渔民一天吃一顿饭,一大早抓几个海螺肉或墨鱼肉出去打鱼或下地,晚上再回来吃顿像样的团圆饭。”我大吃一惊,说:“我们今天中午坏了别人的规矩,太让人沮丧了!”我们俩偷偷看了村支书和村主任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

老王庄乡的孙书记看了看表,对董部长说:“该退潮了。我们必须回去。”我们还意犹未尽,都和村支书、村主任握手或紧紧拥抱。他们两个真诚地邀请我们再来。

我们上了渔民的船,发现潮水已经开始退潮,河里的水开始倒流,浅了很多,有些地方露出了草根。船只需要找个水深的地方掉头穿梭,就像“雁翎队”一样,没什么意思。

那是我第一次走进老潮湾。已经二十多年了,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激动。前不久听说老潮湾已经划给了曹妃甸地区,不属于丰南区。我很失望。进入新时代,老潮湾怎么样了?李绅村发生了多大的变化?我真的很想再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