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中国古典美国文学手稿
作者:徐志摩
徐志摩(1896—1931)，浙江海宁人，诗人。著有诗集《志摩诗》、《老虎》、散文集《落叶》、《巴黎的鳞片》、短篇小说集《轮盘赌》。
在这里出门散步，上山或下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五月傍晚，就像是去参加一场美丽的宴会，如去一个果园，那里的每一棵树都结满了最优雅的诗歌之果。如果只是站着看还不满足，只要伸手就可以拿走，可以随意品尝，足以迷醉你的灵魂。阳光只是温暖，却从不温暖；风的气息是温柔的，而且往往因为是从带着花的森林里吹来的，带来一种遥远的香味，这种香味连着一股湿润的水汽的气息，摩擦着你的脸，温柔地环绕着你的肩和腰，所以这种简单的呼吸是无尽的愉悦；空气永远是清澈的，山谷附近没有硝烟，远山上也没有阴霾。所有美丽的风景都像一幅画一样展现在你的眼前，供你在闲暇时欣赏。
在山里做客的好处在于，你永远不必为自己的衣着和姿态而犹豫；你不妨摇一摇头草，或者放纵脸颊上的青苔；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扮演牧童、渔夫、农夫、流浪汉和猎户的角色；你不用担心整理你的领结。不打领结可以给你的颈根和胸部半天的自由。你可以在头上缠一条五颜六色的长毛巾，学学太平军的领袖或者拜伦的埃及姿势。但最重要的是穿上你最老的旧鞋，不管他的样子差不差。他们是可爱的朋友。它们承载着你的重量，却没有提醒你，你的身下还有一双双脚。
最好不要和同伴约会，但我想严格禁止，只允许你单身，因为有个同伴总会让你分心，尤其是年轻的女伴，是最危险最专制的旅伴。你应该像躲避草丛中一条美丽的花蛇一样躲避她！通常我们从自己家到朋友家或者自己当执事的地方，无非就是从一个牢房搬到同一个监狱的另一个牢房。束缚会一直跟着我们，自由永远找不到我们；但在这个春夏的美丽山川或乡村，如果你有机会独自徜徉，那才是你幸运的时候，那才是你真正接收、品味、自由、舒适的时候，那才是你的身体和灵魂步调一致的时候；朋友们，我们多大了，往往只是在头上加了枷锁，在脚踝上上了锁链。当我们看到孩子在草地上、沙子里打滚，在浅水里嬉戏，或者看到猫追着自己的尾巴，我们不羡慕。但是我们的枷，我们的链，永远是制定我们行动的老大！所以，只有当你单身，走向大自然的怀抱，像一个赤裸的孩子扑进母亲的怀抱，你才知道什么是心灵的幸福，什么是一个人生活的幸福，什么是一个人行走的幸福。所以，你要对自己严格要求，极端自私，只允许你，身体和灵魂，和大自然同脉搏跳动，和声波同起伏，在一个神奇的宇宙里沾沾自喜。我们单纯的天真就像含羞草一样娇嫩。同伴一旦反抗，就卷起来，但在静谧的阳光和微风中，姿态自然，生活畅通无阻。
当你独自漫游时，你会在草丛中时而坐着，时而仰卧，时而甚至打滚，因为草地的暖色自然地激起了你孩子气的活泼；在幽静的路上，你会不由自主地起舞，看着自己的身影变幻出各种奇特的形态，因为路旁的树影在徐的舞蹈中暗示着你舞蹈的快乐；你也会随便唱，偶尔会想起片段的儿歌和自己不经意的小曲，因为林间的莺声告诉你，春天是值得赞美的；不用说，你的心会自然而然地顺着长长的山道走，你的心会望着清澈的蓝天安定下来，你的思绪会与山沟间的水声融为一体，山间的泉水会响，有时会清；有时它激起浪花，流动，流入凉爽的橄榄树林，流入迷人的阿诺河...
而且，这样的游行，不需要玩伴，也不需要随身带本书。书是一个理想的伴侣，但你应该带上书，无论是在火车上，还是在住所的客房里，而不是一个人散步的时候。有哪些伟大的、深刻的、鼓舞人心的、清晰的、美好的思想是在风、云、起伏的山川和地形、花草的色彩和芳香中找不到的？歌德说:《自然》是最伟大的书。在他的每一页文字中，我们读到了最深刻的消息。而且这本书里的话大家都懂。阿尔卑斯山和五座旧峰，西西里和普陀山，莱茵河和长江，李梦湖和习字湖，剑兰和琼花，杭州西湖的鹿雪和威尼斯落日的赤潮，百灵鸟和夜莺，更不用说一般紫黄色的小麦和一般黄色的紫藤——绿草，都生长在大地上，在微风中起伏——它们用的符号是永远。只要你自己的精神上没有伤痕，你的眼睛没有瞎，你的耳朵没有塞，这种无形的最高教育将是你与生俱来的权利，这种最珍贵的补药将永远为你所用。只要你知道这本书，你在这个世界上孤独的时候就不会孤独，贫穷的时候就不会贫穷，苦恼的时候会安慰，失意的时候会鼓励，软弱的时候会监督，失落的时候会有针扎。
我所知道的剑桥(节选)
作者:徐志摩
(1)
剑桥的灵性在于一条河；我敢说，何康是世界上最美的水。这条河的名字叫格兰塔，还有一条坎河。可能有上下铺的区别，但我不知道。河道多处曲折，上游是著名的拜伦湖——“拜伦？游泳池”——拜伦过去常在那里玩；有一个古老的村庄叫格兰斯特德，还有一个果园。可以在很多桃李荫下喝茶。鲜花和水果会掉到你的茶杯里，小雀儿会来啄你的桌子。这真是天壤之别。这是上游；下游是从切斯特顿下来，河水铺展开来，是春夏划船比赛的地方。上下游的分界处有个大坝，水很急。听着星光下的流水声，听着村庄附近的钟声，听着河边疲惫的牛和草的声音，这是我剑桥经历中最神秘的:大自然的美丽和宁静，在星光和海浪的默契中，意外地淹没了你的灵魂。
但何康的精髓在于它的中间力量，即著名的“背影”，这是两边几所最著名的学院的建筑。从上面下来的是圣凯瑟琳的彭布罗克？s，金？s，克莱尔，三一，圣约翰？S最难忘的一段是Calea和王家学院的交界处，Calea的美就在王家教堂旁边(王？s礼拜堂的宏伟)。其他地方有更多美丽庄严的建筑，比如巴黎塞纳河上的卢浮宫，威尼斯的里亚尔多桥两岸，翡翠色的崔维维桥周边。但剑桥的“背影”有其特殊性，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轻易概括的。其清丽飘逸的意境可以说是超越了绘画，转化为音乐的神韵。没有什么比这组建筑更和谐对称的了！论绘画，只有柯罗的领域可以相比；论音乐，只有肖邦的《小夜曲》可与之媲美。即使这样也不能给你一种模糊的印象，它给你的美，简直就是一种灵性。
如果你站在王家学院旁的大树树荫下往外看，右边隔着一大片浅浅的草坪，就是我们的校友楼。它并不早，但它的魅力也是不可否认的。它苍白的石墙开满了春夏五颜六色的玫瑰，在微风中摇曳，再往左走就是教堂了。森林般的亭子不可能永远指向天空；左边是Calea。啊！那不可思议的精致方庭，谁说这不是圣克莱尔的化身，哪块石头不闪耀着她的圣灵？在Calea的背面，剑桥最昂贵最奢华的三一学院，河边的图书馆大楼上坐落着一座令人惊叹的拜伦雕像。
但此时此刻，你的注意力早已像变魔术一样被Calea的三环地道桥俘获。你见过西湖白堤上的西冷断桥吗(可惜它们早已被代表近代丑恶精神的汽车公司踩倒，如今已和荒凉的雷峰一起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你忘不了桥上斑驳的青苔，木栅栏古色古香，桥拱下漏出的湖光山色吧？Calea没有这么像样的天幕，也不比庐山七贤祠旁的观音桥，鸟瞰五老峰，深潭飞瀑。只是一座三环洞的小桥，桥口只布满了细浪和摇曳的影子。桥上的一排排小洞，横膈膜段顶上的白色石球，不过是村姑头上的草药、野花等夸张的装饰。但是你专注地看着，更专注地看着，然后你反思自己的心境，看看是否还有一丝庸俗的思想。只要你的审美本能不死，这就是你实现纯美魔力的机会！
但还是要选择欣赏的时间。英国的天气和气候极端恶劣。冬天是荒谬的糟糕，当它有雾和盲目的时候，你必须毫不犹豫地愿意去地狱本身。春天(英国几乎没有夏天)更是荒芜可爱，尤其是它四五月最温暖最华丽的黄昏，真的是黄金。在何康河畔度过的夜晚是灵魂的滋补品。啊！那时候的我很甜蜜，一个人，很甜蜜，很悠闲。一夜又一夜，我看见自己倚在桥栏杆上，凝视着西方的天空:—
看一次静静的桥影，
数一数螺旋的细细波纹；
我温暖了石横膈膜上的苔藓，
青苔凉我心；……
还有几个比较繁琐的场景，怎么能像游丝一样细腻:
难忘的七月黄昏，远处的树很安静，
像泼墨的山，衬着柔和的色彩:
密密麻麻，七分鹅黄色，三分橙绿色，
那种奇妙的意义，只有在秋梦的边缘才能捕捉到；……
(2)
河两岸是四季常青的最茂盛的草坪。从校友住的楼上望去，无论清晨还是傍晚，对岸的草原上总有十几头黄牛和白马。它们的小腿和蹄子都不在野草中，从容地咀嚼着。星星的黄花在风中动荡，要用尾巴鬃毛去刷。桥的两端被倾斜的垂柳和阴影保护着。水是完全清澈的，不到四英尺深，长条状的水生植物均匀分布。这岸边的草坪是我的宠物。到了清代，傍晚时分，我常常去坐在这块天然的织锦上，时而读书，时而看水。有时我仰面躺着看天上的云，有时我依偎着大地的温柔。
但是河面上的风远不止两岸的美。你得买条船才能玩。船的种类不止一种:有普通的双桨，有轻便的独木舟，还有最别致的长平底船。最后一个在其他地方并不常见:它大约有20英尺长，3英尺宽。你笔直地站在船尾，拄着长杆走路。这种支持是一种技术。我太笨了，学不会。第一次尝试的时候，很容易在河里把船划过去，撞来撞去。英国人不轻易笑，但要小心他们无声的皱眉！河中原本悠闲的秩序不知被我这个鲁莽的俗人扰乱了多少次。我真的没学过；每次我去租条船再试试，一个白胡子船夫经常讽刺我说:“先生，撑船好辛苦，大热天累死人。我们乘一条薄皮划艇去散步吧！”我不听，但长杆把船一点点拉走，结果我把河截断了几段！
站在桥上看着别人扶着，是多么的不费力，多么的美好！尤其是星期天，有几个行家姑娘，穿着白色的丧服，裙子在风前飘动，头戴宽边薄纱帽，影子在水草间颤动。你看他们离开桥洞时的姿势，他们拧起一根没有重量的长竿，只轻轻的，不经意的，微微下蹲，船身就会飘出桥影。他们的灵动、闲适、轻盈，真的很值得一唱。
初夏，阳光渐暖，你可以买一条船，划下桥，躺在树荫下，看你的书或者做梦，槐花的香味飘在水面上，鱼儿的声音在耳边挑逗。或在初秋黄昏，迎着新月的寒光，望着上流社会的幽处。活泼的少年们，带着他们的女朋友，在船边举着一对东方的彩色纸灯，提着话匣子，船心里垫着，也在向无人的地方驶去，享受他们狂野的快乐——谁不喜欢听静静的江面上描绘梦境和春色的水下音乐！
习惯了城市生活的人不容易知道季节的变化。当你看到树叶落下时，你知道是秋天，当你看到树叶变绿时，你知道是春天；天冷了就装炉子，天热了就拆炉子；脱下棉袍，穿上双袍，脱下双袍，穿上单袍:就这样。天上星星的消息，地下泥土的消息，空中风吹的消息，都不关我们的事。忙，事情那么多，谁有耐心去承受星辰的转移，花草的兴衰，形势的变化？与此同时，我们抱怨我们的生活，痛苦，无聊，束缚和无聊。谁会承认做男人是幸福的？谁不诅咒人生？
但不满意的生活，大多是因为自救。我是一个生活的信徒，我相信生活绝不像我们大多数人只是从自己的经历推的那样灰暗和悲惨。我们的根本原因是忘本。人是天生的孩子，就像树枝上的花鸟是天生的孩子；但不幸的是，我们是文明人。我们入世深如一日，离自然远如一日。土里没有花草，水里没有鱼，你能快乐吗？能活下来吗？从自然，我们得到我们的生活；从自然中，我们应该分享我们持续的支持。哪棵摇曳的大树没有一根错根，深入无尽的隐秘之地？我们永远无法独立。有快乐的不离妈妈的孩子，有健康的永远亲近自然的人。不必与鹿共游，不必回到“洞府”；为了治愈我们目前生活的尴尬，只要我们不完全忘记自然，我们的症状就有希望缓解。在草地上打几个滚，在海里洗个澡，去高处看看朝霞和晚景——肩上的担子就轻松了。
这当然是很肤浅的道理。但如果我没有经历过剑桥的生活，我不会有这样的自信。我这辈子只过那一个春天，说起来可怜，从来没有浪费过。就在那个春天，我的生活很自然，真的很享受！虽然恰巧也是我这辈子感觉最痛苦的时期。)那时我有很多空闲时间。有的是自由，有的是绝对分开的机会。说也奇怪，我好像第一次认识到了星星和月亮的明亮，青草的翠绿，花香和流水的好客。我能忘记早春的傲慢吗？多少个清晨，我冒着严寒独自漫步在结霜的树林里——倾听鸟鸣，期待日出，寻找泥土中苏醒的花草，体会最微妙最美妙的春信。啊，那是新画眉在那边无尽的绿色树枝上尝试它的新声音！啊，这是第一个赚到半冻土的小雪球！啊，这不是新的孤独的柳条吗？
很安静，这条水溶大道，只有远处送奶车的铃声，点缀着这周围的寂静。沿着这条大道走，走到尽头，然后拐进树林里的小路，走到烟雾弥漫的地方。头顶是榆树的树荫，露出萧瑟的曙光；再往前走，穿过这片树林，原野目前是平坦的，可以看到村舍、初绿的麦田，更远处还有三两个包子形状的山头遮住一条通道。天边雾蒙蒙，尖尖的影子是村子附近的寺庙。听，萧中温柔的声音。这一带是这种状态中间的平原，地形如大海中的轻波，起伏较大；山是看不见的，有的是四季常青的草原和肥沃的田野。抬头看土堆，剑桥只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几座亭台楼阁支撑着，迷人的何康河无处可见。你只能跟着锦缎般的树想象一流的简单。村舍和树林是这个网站的棋子。有树荫好的小屋，也有树荫好的小屋。今天早上是看厨烟的时间:雾渐渐升起，露出灰蒙蒙的天空(最好是黄昏后)。由远及近的厨房烟雾丝滑，缕缕，翻滚，淡，迟，浓灰，浅蓝，淡，在静谧的生机中渐渐升起，消失，仿佛是来中国的人。朝阳难得，早春天气。但当它到来时，早起是一大乐事。一瞬间，田野的颜色加深了，一层薄纱般的金粉覆盖了草地、大树、通道和农舍。一瞬间，这周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早晨的温柔。一瞬间，你的内心也滋润了白天出生的荣耀。“春天”胜利的晴空似乎在你耳边低语。“春天”你快乐的灵魂似乎在那里回响。
……
等江上风光，这个春天一天天有消息。关心石头上的苔痕，烂草里的花，水流的急，水草的长，天上的云和新的鸟鸣。胆小的小雪球是探春信的使者。铃兰和香草是第一个欢乐的声音。温柔婉约的荷花，精致的水仙，活泼的克鲁克，勤劳的蒲公英，雏菊——此时的春天，已经烂漫在人间，不需要勤勤恳恳的探究。
盛大的春季发布会。这是你郊游的时间。可爱的路政，这里不比中国，哪里不是一条开阔的大道？走路是一种乐趣，但骑动感单车是更大的乐趣。在剑桥骑自行车是一项普通的技术；女人、小孩、老人都很享受这一对圆舞(在剑桥听说纺车不怕被偷，所以大家都有自己的车，没人想偷)。你可以选择一个方向，你可以走向一条通道，跟着青草的微风，让车轮走得远远的。保持半天的闲暇，是灵魂的补药。这条路上有充足的清荫和美丽的草地，你可以在任何地方休息。你爱花，这里有很多灿烂的草原。你喜欢鸟。这里有许多技巧娴熟的鸣禽。如果你爱孩子，这个国家到处都是和蔼可亲的孩子。如果你爱人情，这里有很多村民不介意远行。到处都可以“挂单”过夜，有酸奶和嫩土豆让你尽情享用，有琳琅满目的水果让你尝个新鲜。如果你喜欢葡萄酒，这个国家的每个地方都有适合你的新酿葡萄酒。如果黑啤酒太烈，苹果酒和姜酒都是给你解渴润肺的。.....拿本书，走十里，选个安静的地方，看看天，听听鸟叫，看看书，累了就在草地上做梦——你能想象出更合适的消遣方式吗？
陆放翁有诗:“唤千里马迎新月，却乘凉夜。”。这就是当官的浪漫。虽然我在剑桥的时候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过轿子，但是我也有我的浪漫生活:我经常在夕阳西下的时候，骑着车去追赶天上的平阳。我赶不上太阳。我没有夸父的荒谬，但晚景的温柔被我偷走了。有三两次绘画般的经历，至今历历在目。只是看日落，我们通常只知道爬山或者面朝大海，但实际上我们只需要一片广阔的天空，平地上的晚霞有时也一样神奇。有一次我赶到一个地方，手里拿着一个村庄的栅栏，透过一片麦浪看着西方世界的变化。有一次，一大群羊在一条宽阔的路上吃草回来。巨大的太阳正和惠今一起照在他们的背上，但是天空却又黑又蓝，在这不可思议的光芒中只留下一条路和一群生物！我的内心突然感受到了异性的压迫，我真的跪了下来，面对冉冉的金光。这又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奇迹。它靠近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那里开满了鲜红的罂粟花。在草地上，它优雅得像一万盏金灯。阳光从褐色的云层里斜斜地射进来，变成了一种奇怪的紫色，透明得无法凝视。突然，在我眼花缭乱的视野中，这片草地变成了...别提了，你也不信！
已经两年多了，剑桥。谁知道我的乡愁？我不要别的。我只想要被晚钟摇动的黄昏，无遮盖的田野，独自倚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第一颗大星星出现在地平线上！
来自巴黎的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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