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鸡吃的宝宝的血泪史。
我90年出生在农村,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计划生育。我后面的孩子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但是越穷的地方出生的孩子越多。为了养儿防老,隔壁家土墙有灰瓦的时候,计生队一大波人催着罚款去敲房子揭瓦。邻村一户人家和计生队来的时候,男主人从锅洞里弄了很多烟灰从楼上撒人。所以现在我们不想要二胎了,我们的学长就讲我们以前和计划生育斗争的故事来刺激我们。
我小的时候,家里也很穷。我的祖父母去得很早,什么也没留下。这都归功于我父母的辛勤工作。有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哥哥。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幼儿园。七岁开始学前班,然后上小学。鸡上什么补习班跟我们没关系。
上学之前,父母最担心的大概就是带宝宝了。当他们忙于农活时,没有人照顾他们。他们把大哥送到我奶奶家,把我关起来。夏天,天热的时候,一个人被关在家里最痛苦的事情可能就是口渴了。在只会爬的时候,他爬上大桌子给自己拿水,然后水瓶被打翻烫伤,脖子下面留下了一道疤。很小的时候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但是很多痛苦我都印象深刻。醒来后经常爬到门缝边哭。那时候夏天睡在竹藤做的躺椅上,直接尿在上面。躺椅上烂了一个洞,从下面滑了下去。那时候人小,经常门都能钻出来,然后我就坐在路边。拿着茶缸讨水喝,有一次我好像喝了点自己的尿,路人好像都笑了。后来干农活的时候好像带了个婴儿椅,就在田埂上坐了。
我妈一直想要个女儿,经常说我要是个女儿就好了。小时候我经常梳辫子,穿花裙子,大人们经常取笑我。如果我切掉我的阴茎,那就是个女孩,所以我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把生锈的菜刀在我的阴茎上磨。大人们嘲笑它。现在看《养男孩》这本书,看到“性别认同障碍”,就会想起当时的自己,会学着娘娘腔一段时间。
大一点的时候和村里的朋友混在一起,玩泥巴,抓小动物,给青蛙注射器注水,解剖蝗虫,让螳螂打架,捉蜻蜓,捉蜜蜂,捉蝉,用弹弓打鸟,自己做陀螺仪,羽毛枪。那时候我们都是跟大孩子学的这些招数,也不知道是谁教我们的。为了抓蜻蜓,我们找了一根Y形的树枝,缠在蜘蛛身上。抓到蝉,把一个装有洗衣粉的袋子放在一根长竹竿前,放在一个用铁丝和电线围起来的铁圈上,绑在竹竿的一端,听到声音就找蝉,然后扣在树上,钻进袋子里。抓蜜蜂主要是土墙洞里的蜜蜂。蜜蜂进了洞,就用袋子把洞盖上,出来就抓。自制的陀螺也很有意思。它是用平瓦,磨成圆形,中间钻一个洞,塞空心竹,再用筷子弄个大钻。筷子体穿过空心的竹子,找了根绳子绕在竹子上,然后用力一拉,它就转了。鸡毛枪是用来吹鞭炮的。用注射用的金属注射器针头,拔下针头,用两枚钉子固定两边,尾部绑上一些鸡毛,用细铁丝系好,用橡皮筋把两枚钉子的头部绑好,然后通过橡皮筋把一枚钉子插入注射器头部几次。过年的时候,很多炸鞭炮都没有把里面的火药燃尽。把火药倒进鸡毛枪,插上钉子,然后抛向天空。虽然没钱买玩具,但是有各种可以玩的东西。
总的来说游戏还不错,但是有很多危险,比如玩水,追拖拉机,爬高。小时候有很多孩子落水淹死。因此,我很胆小,害怕水鬼。我从来不敢到深水里去,所以有人敢到浅水里去和旱鸭子玩。我的很多同伴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游过水库。我只敢在门口的池塘里洗冷水澡,怕我永远学不会。有段时间我喜欢拖拉机,从我家后面的路上开过来就开门去看。后来,我鼓起勇气爬上了拖拉机。拖拉机开得不快,慢点,慢点,慢点,我跑快一点也能跟上。然后我把它挂在上面,挂起来,然后我就不知所措了。我以为跑得很快的轮子,感觉就像在打转,一脚都没地方迈。在稻田里干活的人看见它大声叫喊,但拖拉机嘟嘟的声音太大,根本听不见。我坚持不住了,最后我摔倒了,然后拖拉机从我身上碾过。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幸好拖拉机是空的,所以我吓坏了。我被我妈吵醒,在司机家围了一群人。后来司机就没再开拖拉机了。
没被谁带走的熊海子,也不能这么瞎折腾。后来父亲在窑厂工作,每天骑着大自行车,身后背着弟弟,前面坐着我。我父亲工作时,我们只是在闲荡。有一次在一根竹竿下爬来爬去,胳膊脱臼了,疼了好几天。边上没有骨科医院。我妈到处寻人,在很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老师傅。最后蹭一下还行。
爸爸后来出去打工,我也终于到了上学的年龄。我不太受得了。小学学的是语文、数学、体育,英语是初中才开始学的。我在学校玩的主要是橡皮筋弹珠和纸跳船。那时候弹珠也很疯狂。晚上睡在床上,玩地上的洞,玩圆圈,自己想规则,上学的时候定点射击(一个弹珠打另一个),要早放学,早放学回家吃饭,中午回家吃饭。学校除了教学没有其他服务。刚开始是五年级的哥哥当队长,中午出发到村口鸣笛,排队,集体上学。早上,我经常在黎明前离开。有时我看不到蜡烛而点了一把火把,听到山里和田野里发生的事情,我感到相当害怕。初中开始的时候没当回事。刚去学校玩,成绩差的部分复读了。那时候我还在读五年制小学。自从开始分班五年后,我上完五年级就上了初中,另一半上了六年级。我读完五年级就上了初中。
初中的孩子也很瘦,还有校园暴力。还有青龙帮。我哥哥成绩一直很好,当过班长。有时候他在乎纪律。得罪了混混,被青龙帮几个人打了。爸爸知道他来学校有一段时间了,就偷偷保护他们。后来歹徒也被开除了。按道理,九年义务教育不能开除任何人,但反复联系家里无果,父母也在外面。确实是真的。从此,孩子离开了同龄人的集体。后来看到他一个人在校园里转悠,觉得很可怜,很孤独。不过没关系。很多人不把九年义务教育当回事。初三的时候,班里有几个同学辍学,跟着父母出去打工赚钱。也有把努力学习作为出路的。有一个成绩好的学生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但是家里没钱供他读书。他填志愿的时候哭着选了一个可以免费读的民办高中。
上初中的时候,我妈也出去找我爸了,我就在家陪我哥。那时候家里装的是电话。哥哥成熟早,很早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他懂事细心,从小就会挑菜洗衣服做饭照顾小弟弟,不耽误学业。我三年级的时候,哥哥上了县城最好的高中,住校。学业压力也大了,回来的人也少了。我三年级的时候一个人住在家里。家里有了菜园,吃喝拉撒都自给自足。邻居也很照顾,经常发订单。我哥周末有空就回来帮忙。有时候也会带一个同学回家过夜,暑假也会去爸爸那里看看世界。至少是我初中那个时候见过最远的世界。一开始我不会说普通话,就用一口邋遢的方言和普通话交流。尴尬的要死。在学校,老师用方言授课,说普通话总是很奇怪。方言本来就是LN-blind,鼻音盲,平舌音,要命。
成绩一般,上了一个近高中,花了点钱,这是除了学费之外唯一的读书的外快。暑假从来不上课,能不花钱就不花钱,所以从小就没有理财观念,只知道存钱,好像钱就能存起来。
高中的压力更大。高考本来就是独木桥。我父母不在家,我们一直住在学校里。高一七天国庆假期,全校学生都回家了。只有我和一个同学在空荡荡的宿舍楼里。我觉得那七天比七年还长。每天都在校园里转悠期待快点复课,教学楼的门都是锁着的。晚上偷偷溜进来,在宿舍待不下去了。每次周末看到学校外面有车,我总是一脸羡慕然后装作很平静继续看书。其实我的脑子早就没了。后来我妈就去陪我哥照顾生活了。那时候学校里都是陪读的学生,我可以周末去,最后和其他同学一样回家。
幸运的是,我和弟弟都一次性上了大学,都成年了。我的性格已经在我们的生活中悄然形成。哥哥的性格是努力、成熟、稳重、有爱心,而我的性格是任性。因为我贪玩任性,开学前一天就把作业借过来抄了,就是边玩边学,聪明。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评价,我才不再努力,安心了。还不如边玩边学,还保留这个聪明人的设计。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父母的评价标签会对一个孩子产生多大的影响。偏好和行为习惯的形成会因为这些而在无形中被塑造,也就是说孩子会按照父母说的去生活。
《妈妈知道该怎么做》这本书里说,父母和孩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魔咒一样,我也开始在和孩子说话的时候,更多地注意陈述事实,更少地评价标签。
第一次上大学,离家很远,开始接触不同地域的人,大城市的,偏远的,或者少数民族的。不同的人混在一起,我开始有了新的感悟。在欢迎会上,多才多艺的学生开始表演。原来有些人除了读书真的懂那么多,我开始意识到农村人和普通话考试不及格的大城市人的差距。我大学生活费一个月500左右,正常的吃喝开销。一天十几块钱。哥哥大三毕业,开始工作,开始分担家里的负担,给我生活费。
我没有那种虎爸虎妈,也没有经历过那种小鸡教育,但我也不羡慕。教育的核心是独立思考和终身学习的能力。教育孩子也是我们成年人的第二次成长。我们所有人都应该对自己负责。那些小妞学的一定是她们想学的,而不是她们父母想让你学的。作为父母,他们给你力所能及的支持。
有趣的是看到网上很多孩子学习压力很大,家长批评责骂那些有自杀倾向的人。那么多小报出来的兴趣班,冲到起跑线上,为了孩子牺牲,都是为了你,为了孩子。我很幸运能活到这么大。放过自己和孩子吧!
富则济世,穷则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