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一个新城市,你感受到了怎样的疏离感?

我记得那是2012年的春天。春天阳光明媚,寒冷刺骨。我坐的从望奎到哈尔滨的长途汽车停在公路桥上。我提着装满一些衣服的小包下了车,站在公路桥的公交站牌下,看着公交线路上拥挤的公交站台。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我能去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月底的哈尔滨,夜长昼短。下午四点左右,太阳就要落山了。我仍然站在公交站牌下,不知道晚上住在哪里,希望通过公交站名勾勒出我对哈尔滨的认知。眼看着太阳越来越短,越来越冷,我很无奈。好像是上了一辆88路公交车,上了车。

5年后,88路公交车已经拆分为127和128两条线路。但我仍然记得那天坐88路公交车的情景,就像昨天一样。我清楚地记得,那天的88路公交车,到了理工西校区突然抛锚了,开不了车。司机让大家下车坐下一趟88路公交车,我以前在南宁上学,可能坐的公交车比较少。南宁的公共交通比哈尔滨好。反正我在南宁五年半了,也没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我想其他人都不会有异议。看来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于是我也跟着别人上了另一辆88。然后只坐了两站,88上下车。

记得从88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还有点下雪。我穿着一件厚外套,慢慢地走在去大学的路上。我想找一个便宜点的酒店暂时住下。根据我之前在南宁生活的经验,大学周边肯定有很多酒店,而且便宜。但我去过医科大学,转了保健路,也没找到酒店。那一刻,我突然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来哈尔滨是不是正确的选择。我不知道我是勇敢还是太鲁莽。

那年春天,我搬了好几家酒店。起初,我住在学府路。后来觉得住学府路太贵了。我甚至搬到了江北学院路,每天都在网上投简历。但无奈之下,我去了一家面试网站做网站编辑。我每个月没多少钱,一周工作六天。我的工作就像流水线上的工人,不停地复制粘贴,不停地整理农业信息。

我真的很难受。我从小学到大学读了这么多年,大学毕业。在南宁没找到好工作。我面试的每个公司都问我以后会不会离开南宁。到了哈尔滨后,还是找不到满意的工作,甚至连养活自己都是问题。我绝望了。

在这样一个城市里,虽然大家都讲着和我差不多的口音,吃着和我差不多的食物,但是除了工作上认识的人,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也没有朋友。每次看着拥挤的人群,人群中没有熟悉的面孔,感觉自己从未融入这个城市,极度疏离。

我知道几个多年未见的初中生也在哈尔滨,但我一点也不想去找他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连同学都不敢见。我感觉自己好像远离了这个城市,远离了我的过去,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